柳夏徽成年以後就搬出了柳家大宅。
如今獨自居住在記到他名下的一棟彆墅內,平時就隻有保姆上門做飯、打掃。
今天,柳夏徽的兩個朋友過來。
三人一邊在吧台喝酒,一邊聊天。
——話題從誰誰誰家的兒子打架鬨事被狠狠教訓一通、又或者哪家要用女兒聯姻,最後逐漸聊到柳夏徽的三叔柳泊淮身上。
曲昀帆道:“夏徽,你三叔最近是不是生病了?”
柳夏徽疑惑地抬眼:“生病?我怎麼不知道……李叔沒告訴我,你聽誰說的?”
他說著拿起手機詢問在柳宅工作的老管家。
曲昀帆家裡是開醫院的,自然有渠道得知。
更何況,柳家三爺過來是他叔叔親自接進醫院,並安排醫生看診。
柳宅的老管家很快便回了消息。
柳夏徽抬起頭道:“我三叔沒生病。”
祁皓好奇問道:“沒生病去什麼醫院?”
“還是昀帆你搞錯了,夏徽他三叔去醫院,其實是去辦事的,公事?”
曲昀帆單指推了推眼鏡,臉色略古怪道:“我沒有搞錯,而且你三叔掛了兩個科室的號……”
柳夏徽神情顯出驚訝:“哪兩個?”
“眼科還有……精神科。”
“…………”
***
經錦軒閣酒店與柳家的太子爺鬨得不歡而散後,方西彥原本以為這個補償的機會要無限延期。
哪裡想到,他第二天就再次接到了鄒明的電話。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方西彥先是驚喜、隨即愣住。
等掛斷電話後,他還一臉回不過神來。
黎輕舟問他怎麼了。
方西彥道:“鄒助理說他想要再和我們約談一個時間,繼續商談補償合作的事情……”
“這次地點在瀾苑會所。”
“但柳家過來的人變了……”
黎輕舟疑惑:“誰?”
方西彥:“……柳泊淮柳三爺。”
黎輕舟聞言難掩驚訝。
…………
瀾苑會所是燕京賀家經營的一個高端私人會所,之前去過的錦軒閣酒店也同屬於賀家。
不過,不同於錦軒閣酒店金碧輝煌般的奢華、靡麗。
瀾苑會所的設計更加貼近古風、自然,帶著些閒雲野鶴般的清淨、優雅。
會所裡泛著淡淡的蘭花香,若有若無繚繞在鼻間,使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放鬆。
賀簡潯和柳泊淮是大學同學,也是最不錯的朋友。
這會兒,柳泊淮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忍受著賀簡潯不住地打量。
半晌,見他還不收回目光,柳泊淮的臉色直接深了一度,茶杯磕在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看夠了沒有。”
賀簡潯噗嗤一笑,頂著好友懾人的眼神說:“沒有,我是不明白,眼科就算了,你怎麼會想著要去看精神科?”
“曲琛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你受什麼刺激了?”
柳泊淮慢慢轉動手上的佛珠,懶得理他。
他不由得想起在錦軒閣酒店門口看到的……當時太過震驚,以至於人走後他才堪堪回神。
——眼睛、身體都沒有任何問題。
但他確定那不是幻覺,想要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必然要再見一麵。
好在,鄒明手中還留有聯係方式。
柳泊淮忍不住輕輕蹙起眉峰,連手中轉動的佛珠都停了下來,心不靜。
賀簡潯見狀終於露出驚訝的神情:“不會吧,真有情況?”
“要是出什麼事你可彆瞞著我,我可不想黑發人送黑發人哈哈開玩笑、開玩笑……”
最後,賀簡潯在柳泊淮的注視下訕笑著舉手投降。
這時,鄒明敲門道:“三爺,黎家少爺應該快到了。”
柳泊淮起身向外走去。
賀簡潯:“黎家?哪個黎家少爺?我怎麼不知道。”
“燕京還有這號人物能夠讓你親自去見一麵?”
他好奇不已,便跟著一起走出去。
柳泊淮在前麵走得頭也不回。
鄒明在後麵為賀簡潯解釋道:“是西城的黎家,黎家少爺在不久前的車禍中…………”
此刻,黎輕舟和方西彥剛進到瀾苑會所。
然而,他們經過一個房間時卻因為裡麵傳來的爭論聲被迫停下。
——房間門是打開的,一摞紙張從裡麵被人扔出來,恰巧散落在黎輕舟兩人的麵前。
“西彥。”黎輕舟指了指地毯上的紙。
方西彥會意,走上前去撿起,隨即將其遞給黎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