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女史何名?(1 / 2)

日月爭凰 火榮 5237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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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老夫不再叨擾,世子昏迷方醒,便早些歇下。”

“木諾鳳迦恭送。”

張鴻臚辭彆了南彌世子,退出時順手將房門帶上。

於門口立了須臾,將方才情形在腦中過了一過,搖頭轉身。

這兩日鴻臚寺館雞飛狗跳,世子倒是尋回了,又有人報三國使團在館中群毆。

他這個鴻臚寺主管官,自然要去敲打敲打那些夷使。這裡可是洛京城,將寺館鬨成這等模樣,成何體統?

才走出西夷館,轉過廊道東角,迎頭遇上忙活歸來的劉嶺。

劉嶺一見上司,立時哭喪著臉、拱著雙手走來,“張公,三國使團打成這樣,傷了這麼多人……陛下那裡,望張公為下官美言幾句。”

張鴻臚冷哼一聲,沒好氣越過他,自顧自往前走。

劉嶺攆在上司屁股後麵,哀哀相求:“下官已年愈五十,一家老小就指望下官這點薄俸。若下官被陛下砍了頭,莫說一家子人活不下去,怕是連下官的棺材錢都拿不出……”

張鴻臚疾走不停,一臉恨鐵不成鋼:“劉嶺啊劉嶺,你還真是光長年歲,不長腦子。陛下親口要我將三國來使安置一處,你怎不想想為何?”

劉嶺帶著滿臉迷茫,拱手追攆:“那……為何啊?”

張鴻臚犯愁止步,伸指戳上劉嶺腦門,“當初你是怎麼考上進士的?那綿繡文章,絕妙策論,可是出自你手?”

劉嶺神情一澀,呐呐道:“自然是下官程門立雪,寒窗苦讀而得。”

張鴻臚忿忿然一摔手,舉步緩行,為這不成氣的下官釋惑。

“這四夷、八蠻、七閩、九貉、五戎、六狄,哪一個好相與?陛下入纘皇統不過四年,若他們皆學南彌生事,便我東桓再強,哪裡揍得過來?”

劉嶺搔了一搔腦袋,似乎腦子在裡掻到點什麼東西。

張鴻臚這才說到關鍵:“國境東方各有強國,扶餘、北濟便算兩個。他們三家互相仇視,總比沆瀣一氣,共謀我國東境來的好。”

劉嶺眼睛一亮:“如此一說,陛下樂見他們打鬥置氣?可需要下官再挑挑事、添把火,讓他們再打……”

張鴻臚氣極敗壞止步,抬手又戳上劉嶺的腦門。

“你我為同榜進士,又先後入了這鴻臚寺為官,與胡蕃蠻夷打了半輩子交道,怎生你這腦子裡就不多長一根筋出來?”

收回手,張鴻臚氣衝衝往前走。

“這些日子國有大慶、大祭,莫再給本官添亂子。雖三國鬥毆算不得大事,但你作為鴻臚寺官員明知故犯,隨口向南彌世子泄露國君口風,這才是犯了大忌。”

劉嶺心情本已鬆懈,聞聽立時慌了神,攆著張鴻臚連聲哀求:“救我,張公救我……”

張鴻臚嫌棄一擺手:“念你我二人相攜半世,保你一命無防,但你這官職能否保得,本官可不敢應你。訓斥罷三國使者,老夫還得趕去端門赴宴,彆再煩我。”

望著上司揚長而去的背影,劉憐傷神停下腳步,一歎後轉身,朝西夷館走去。

那南彌世子不知醒了沒醒,在丟官罷職前,他當儘的責任還是要儘。

*

西夷館內,木諾鳳迦麵窗站著,雙手撐於窗台,怔怔走神。

已過立夏,窗外不大的院子裡,數株粗壯的石榴樹枝葉間,隱隱約約含藏了小花苞。

米粒大的花苞紅嫩嫩的,星星點點綴於綠葉之間,像極了那位阿詩瑪身上的衣裙。

阿詩瑪上衣是嫩綠色,裙子是嫩黃色。嫩黃的裙子上點綴著小紅花,小紅花一如眼前的花苞紅豔。

木諾鳳迦目光上移,抬頭望天。

院合四方,天井之上,飄著宣軟的雲朵。

雲朵像極了阿詩瑪頭上重重疊疊的發髻;雲朵被餘燼鑲上了金邊,金邊像極了阿詩瑪發髻間的金簪子。

阿詩瑪溫柔的聲音,複響於他耳畔,“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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