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恪靖尚且不受寵,都能拿捏住敦多布多爾濟,拿捏住整個土謝圖汗部,成為權傾漠南、漠北的海蚌公主(參謀、議事的議事),何況這一世的恪靖。有郭宜佳這個額娘在,恪靖隻會更加厲害。況且瞧敦多布多爾濟偷瞄恪靖的眼神,胤礽不用腦子想,就能猜出這世的敦多布多爾濟,多半也逃不出恪靖的手掌心,所以胤礽也沒強拆姻緣的心思,就和美人師傅一起看戲就成。
胤礽抿抿嘴,繼續笑著道:“皇阿瑪你是不知道,小四、六兒年齡小,不太拉得動弓箭,明尚就做了一把彈弓。小四拿在手上試試威力時,沒打到野雞,反而打到了敦多布世子。兒子想,這也算另類的不打不相識吧。”
“的確是不打不相識。”康熙想了想,突然出聲問道:“敦多布世子如今多大了?”
“一個月前剛滿了十三。”
“倒比六兒大了八歲。”康熙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這時隻見胤礽抬頭望了一下天色,蹙著眉頭道: “看這天色有點暗沉,想是快下雨了。皇阿瑪你先和錦貴額娘一起先回龍攆處避雨,兒子跑一趟將小四、六兒接回來。”
康熙點頭,也認同蒼穹暗沉、烏雲堆積乃是即將下雨的預兆,讚同道:“你跑一趟也好,畢竟除了朕外,六兒最聽你的話。”
“那兒子告罪,先離一步。”
說罷,胤礽便讓侍衛給他牽來了一匹溫順的母馬,騎著它不快不慢、悠悠哉哉的往蒙古各部落親王、郡王搭建的帳篷堆兒去。此時,一場急促的夏雨剛過,胤禛正陪著恪靖待在帳篷裡吃東西。當然所謂的陪,隻是胤禛在一旁看著恪靖不停的吃,然後在合適的時候給她遞消食片。
恪靖滿足的舔了舔手指,在肚子塞得飽飽時,終於意猶未儘的停了嘴。
“新鮮的蘑菇和著野味一起烤,味道真不錯。不知不覺,六兒吃了好多。”
端著一杯現泡茶水、在一旁喝著的胤禛不由自主的翻了一記白眼,道:“你該慶幸額娘不在,不然額娘準收拾你。”
恪靖吐了吐舌頭,俏皮的道:“有皇阿瑪在呢,額娘不敢收拾六兒的。”
“你確定。”剛進帳篷就聽恪靖這麼說的胤礽好笑的反問。
“太子殿下。”隨著胤礽進來,看著恪靖落落大方、毫不忸怩樣子陷入癡呆狀況中的敦多布多爾濟這才回過神,忙行禮問安道:“太子殿下,在下失禮了。”
“不必多禮。”胤礽笑得光風霽月的道:“要說失禮,其實該是小四、六兒失禮,打擾了敦多布世子。”
敦多布多爾濟到底是個蒙古人,其性格也有蒙古人特有的憨厚,當即紅著臉表示,不打擾,不打擾,他恨不得皇六格格打擾他一輩子呢。當然以上的是敦多布多爾濟的心裡話,並沒有說出來。但胤礽、胤禛是誰,一個是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一個是心思縝密的帝王,怎麼看不出來敦多布多爾濟隱藏在憨厚麵具下的花花腸子呢。
胤礽繼續笑而不語,胤禛則一副疑似神經壞死的麵癱模樣,放下茶盞,麵色平靜地道:“還是多有叨擾。六兒,咱們該回去了,免得……”
“免得額娘改折騰我們。”
吃飽喝足的恪靖也沒留在蒙古包繼續做客的心思,當即笑得燦爛的給敦多布多爾濟,那如花笑靨成功又讓敦多布多爾濟看呆了去,直到恪靖隨胤礽、胤禛出了帳篷,才回過神。回過神的敦多布多爾濟當即將胤礽三人恭送到了龍攆處,然後順理成章的被康熙留了下來。對此,除了敦多布多爾濟的老爸多羅郡王噶勒丹多爾濟有些不滿外,對恪靖可以說是第一眼就起了好感的敦多布多爾濟那叫一個欣喜若狂,就跟個登徒子般時時刻刻地想往恪靖麵前湊。
敦多布多爾濟表現得那麼明顯,連一向被郭宜佳評價腦抽兒童的榮妃都看明白了,就彆提心思詭異的康熙。郭宜佳這個做額娘的自是明白,抱著恪靖竟然還有人要的心思,默默地看起了戲。隻不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喜歡看戲之人,總有一天會被人看了戲去。這不,自認找到能讓郭宜佳傷心的事兒的榮妃跑到郭宜佳的麵前,很囧囧有神的道:
“錦貴妃啊,你也彆太難過,喀爾喀蒙古雖說處於漠北臨近漠南,聽說最是荒涼不錯,但滿蒙聯姻乃是大事,就算錦貴妃想阻止也阻止不了,所以錦貴妃,你就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