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石靜瀾幽幽醒來,醒來之後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她有孕了。石靜瀾呆呆地摸了摸肚子,隨即喜極而涕:“皇額娘,兒媳真的有了,不是在做夢吧。”
郭宜佳讓宮人給了太醫們豐厚的賞銀,並打發她們離開後,笑著回答石靜瀾道:“你是有了,而且都三個多月了,怎麼就這麼的粗心大意,搞得自己勞累過渡,幸好你腹中孩兒沒事,不然有你哭的。”
石靜瀾臉色一白,直接雙手搭在了肚子上,心有餘悸的道:“皇額娘,媳婦每個月都來了信事,所以根本就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孕,還以為自己之所以精神不濟是因為忙著打點接駕事宜的緣故。”
“皇額娘知道了,你先在皇額娘的寢室休息一會兒,等會讓太子親自送你回毓慶宮,好好的安胎。”
石靜瀾乖巧地點點頭,郭宜佳便出了寢室,交代宮人們好好照顧石靜瀾後又出了承乾宮,坐著鳳攆直奔乾清宮,而此時乾清宮裡,被郭宜佳打發離開的太醫們剛跟康熙稟告完石靜瀾的身子情況和所懷骨肉的性彆。
“老二家的歇下了。”康熙揮退太醫們,有些沉悶的看著郭宜佳道。
郭宜佳歎了一口氣,明知故問的道:“怎麼,太子終於有後了,你怎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老二家的懷的是個丫頭片子。而且……”康熙顯得有些傷感地道:“而且老二家的因為這段時間勞累過渡,有些傷了底子,朕怕她熬不過生產的那一天。如今保成得了那種怪病,偌大的後院就隻有瓜爾佳氏一個女人,要是瓜爾佳氏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保成不久成了孤家寡人了嗎。”
郭宜佳這下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明顯又想多了的康熙了。有胤礽和她這對師徒在,石靜瀾根本不可能有事,當然依著胤礽的計劃,這輩子的石靜瀾和上輩子一樣,隻能有淑慎這麼一個孩子。
郭宜佳默了默,還是開口道:“太子妃好好養,應該沒有什麼大礙。而且就算太子妃生的是格格又如何,想要子嗣的話,以後不是可以過繼小四他們哥幾個的孩子嗎。”
“佳兒你知道嗎。”康熙仍然傷感外加煩悶的道:“這臭小子,朕擺駕回宮後跟朕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要朕廢了他的太子之位。說什麼,他找術士算過了,他這一輩子就隻有女兒的命。一國儲君不能無後,剛巧老四家的生了朕的嫡長孫,保成就舉薦了老四繼任太子之位。”
“這倒符合太子直爽的性格。”郭宜佳笑了一下,卻聽康熙一聲冷哼道:“直爽,朕瞧他是準備把朕給氣死吧。”
“瞧瞧你這是說的什麼氣話。”郭宜佳走到康熙的身邊坐下,很直言不諱的道:“你生太子的氣做什麼,彆以為臣妾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怕是早在太子得的那怪病宗室八旗貴胄人人皆知,石氏又一直未有孕之時,就動了換太子的心思了吧。”
“說句自私的話,臣妾很高興萬歲爺能夠推老四上台,因著臣妾那個脾氣,如果最終是彆的皇子阿哥繼續萬歲爺的位置的話,萬歲爺一旦去了,臣妾和臣妾所出的五子三女怕都沒有好下場。所以臣妾在察覺出太子產生了不想當太子的想法時,臣妾自私的選擇了隱瞞。臣妾自私的想,隻要臣妾加倍的對太子好,臣妾也不會失去太子這個孩子。這麼十多年的相處,臣妾是真心將太子看做自己的骨肉對待的。”
郭宜佳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為了讓胤礽完美的卸下太子之位又不對胤禛那腹黑崽子產生影響,當然順便再加深一下自己在康熙心中的地位那是最好不過了。
郭宜佳真情流露的話語很明顯,康熙完全理解、諒解郭宜佳所說的‘自私’一詞,心裡的思緒萬千都化成了一聲感歎。“朕知道了,放心,有朕在的一天,誰也不能挑戰你這個皇後。”
康熙是標準的偏執狂,愛很極端,恨也很極端。康熙心裡是有郭宜佳的,而其他的女人在他眼裡充其量不過是延續皇嗣血脈的工具。所以從他產生了換太子的想法後,宮裡其他女人所生的子嗣,從來都不再他的考慮之中。在偏執狂的康熙看來,就算胤禛不能勝任太子之位,不是還有胤祺、胤衤禹、胤禟嗎。真要到了那時,彆跟他說什麼雙生子不能登位繼承大寶,他媽不管胤祺其他三人誰繼位,其他二人直接過繼。名義上爹媽都換了人,看誰還敢嘰嘰歪歪。
不過以上隻是建立於胤禛也不爭氣的原因上,所以胤禛隻要能力好,繼任太子之位便是鐵板釘釘。康熙暗中思量著,胤禛跟胤礽感情好,又是他心頭肉郭宜佳生的,由他繼任太子之位的話,胤礽就算卸了太子之位也會活得很好,不會遭受什麼新君上台的清算。
隻不過,這一切還得等石靜瀾平安生下子嗣再說,如果是格格的話,康熙便會信了胤礽口中術士之言,他這輩子隻能有一個女兒之言。如果是阿哥,康熙定然不會下定決心廢了胤礽的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