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修)(1 / 2)

然而她們的呼喚並沒有傳到雲椋的耳中, 在粉絲們殷殷的目光中,他毫不猶豫, “冷酷無情”地離開了。

粉絲們:“嗚嗚嗚——”

但是很快, 她們又振作起來:現在看不到沒關係!反正小哥哥是要把稻草人豎在田裡的!明天!明天一定就能看到了!

如此自我安慰著,粉絲們眼睜睜地看著屏幕黑了下來——今天的直播結束了。

雲椋將藤蔓帶回了住處, 很快就做出了一個中等體型的滾滾,殿下再將之前做的藤紮巨蟒勾過來,纏在滾滾的身上。

雲椋看到這一幕眼神複雜:這次總算不像玄武了……

他拿來一根長杆, 準備將它們放在上麵,沒想到巨蟒打量兩隻小動物一眼, 居然阻止了他。

雲椋:“……?”

巨蟒垂下頭, 小心翼翼地用尾巴勾住了藤紮滾滾:放在外麵要被風吹日曬雨淋……它不舍得。

“……”雲椋啞然失笑,“好吧, 反正材料還有剩, 我再紮一個稻草人吧。”

稻草人做起來可簡單,不過是將幾捆藤蔓紮成一個十字罷了, 不過做好之後巨蟒倒是興致勃勃的, 不知道從哪裡倒出一頂帽子給它戴上,又開始打量著稻草人光禿禿的一張臉。

雲椋便拿出一支筆在上麵畫了一張笑臉, 它要麵對日曬雨淋的,可能很快就會褪色了。

巨蟒盯著稻草人的五官, 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它悄無聲息頂開門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同樣悄無聲息地回來了, 然後在雲椋的手心裡放下了兩顆黑黝黝的珠子。

“這是什麼?”雲椋將珠子舉了起來細細打量,可惜根本認不出來。

巨蟒也搖了搖頭。

這是之前睡醒後在它身邊發現的,雖然它叫不出來名字來,不過潛意識裡並不覺得這是多麼貴重的東西。

雲椋便將兩顆珠子嵌在稻草人的臉上,多了一雙眼睛,它的表情頓時變得靈動起來。

巨蟒頗為滿意地點點頭,雲椋見狀一笑:“現在時間也不算太晚,我們把它插上去?”

巨蟒自然是同意了。

於是一蛇一滾滾便在夜色的掩映下出門了,原本停在枝頭上閉眼小憩的機械鳥聽到響動,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展開翅膀追了上去。

雲椋將稻草人插在了龍球草田中央,又在底部搭了一個小支架,確認它不會倒下來之後才拍拍手,說道:“好了。”

之前看殿下對它那麼上心,雲椋順手又做了兩隻小手安了上去,後來巨蟒又翻出一件極為寬大的襯衫給稻草人穿上,此時夜風一吹,空蕩蕩的襯衫便隨風鼓蕩起來,獵獵作響,在漆黑的夜色掩映下顯得有些瘮人。

但是稻草人嘛,必然要顯得凶惡一點,要不然怎麼嚇跑鳥雀呢。

巨蟒對此更沒什麼意見,它巴不得稻草人看起來凶巴巴的呢,在它的審美觀裡,強大的生物外表看上去總是不好惹的。

當然,它看了一眼滾滾,小動物外表柔軟無害,它蹭了蹭滾滾柔軟的爪墊:你現在這樣就很好啦!

放好稻草人後,他們回到了住處,洗漱後躺在床上,雲椋慣例地給巨蟒講著睡前故事,講著講著,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好像又忘記問藺哥要通訊方式了。

他之前問過齊說,對方說藺哥不用智腦,雲椋回想了一下,今天好像是沒有在藺哥身上見過智腦手環,不過聯係方式還是要問的,下次見麵一定不能忘了……

懷著這個念頭,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夜半時分,所有人都陷入沉睡時,一個人影慢慢走向了後山。

他手裡拿著一個功率不大的手電筒,淺黃的燈光將他的一張臉印得忽明忽暗,看上去有點瘮人。

“哎呦!”這人被石頭絆了一下,忍不住低咒了一聲,如果有其他人在場,一定會覺得這個聲音十分耳熟。

——這人正是羅央。

至於他為什麼要偷偷半夜出門,又為什麼來到後山,這就不得不說起今天的直播了。

羅央雖然拿到了拍賣會邀請函,但想起雲椋輕易就得到了紅月小姐的推薦,仍然覺得憤憤不平,甚至躺在床上都無法入睡。

如果隻是這一件事他倒不至於如此,然而他(自認為)跟雲椋的矛盾的從麵試的時候就開始了。

一個真人秀裡隻能有一個最出彩的人,從小到大,第一名的位置都是屬於他的,然而在這檔真人秀,卻有一個人把他的風頭全搶光了。

羅央怎麼可能甘心居於人下!但是節目錄製以來,他確實事事不順,心裡一直憋著一股氣,今天的事便變成了一個導|火索。

他想起看到的錄播裡,雲椋拿出的估價三萬的球菜,忍不住冷笑一聲,既然那麼喜歡種地,為什麼不直接去做個農場主,還要來參加真人秀?

等等……他對那塊地還挺上心的,要是一覺醒來發現裡麵的作物都枯死了會是什麼表情?

羅央自動腦補出了對方驚詫、震驚、難過的神情,這個念頭在他腦海裡縈繞不去,讓他魔障一般半夜從床上爬起來,拿著一瓶未稀釋的枯草劑走向了後山。

這瓶藥還是他特意買的。

之前雲椋在後山種地,吸引了好大一波觀眾。羅央就不明白了,種地有什麼好看的,那人也沒種出花來啊,觀眾居然還看得津津有味,簡直像被下了降頭一樣!

看他受歡迎,其他選手也開始跟風,可惜他們根本不會種地還硬要模仿,學著雲椋鋤草翻土,一天下來不僅累得腰酸背痛,還被曬黑了!他們可是塗了防曬霜的!

再看雲椋,依然白白嫩嫩的,好像從沒經過風吹日曬一樣!皮膚狀態讓其他選手看得眼紅不已,可惜因為之前的結盟事件,誰也不好意思湊到他麵前問他保養方法。

選手們都要靠臉吃飯的,而且看他們種田觀眾也不買賬,他們就不往後山去了。

羅央當時隻是觀望,不過也隨大流買了一些農用產品,比如他手中的這瓶枯草劑。

未稀釋的枯草劑對植物自然是有害的,羅央打算趁著夜色把它灑到植物根部,第二天它們自然就會枯死了。而夜晚攝像頭關閉,根本不會有人發現是他乾的。

他來到後山。

雲椋的田地特彆好辨認,其他選手的地裡稀稀落落幾根幼苗,隻有他的地裡植物枝繁葉茂,遠遠望去一大片。

天太黑了,手電筒的能源好像出了什麼問題,在他走到雲椋的地頭前時,閃了幾下突然暗了下來。

羅央低咒了一聲,身後突然吹來一陣涼風,吹得他一哆嗦,他抬起頭環顧四周,隻有一片黑漆漆的夜色。

羅央莫名感覺有些不妙……他有點後怕,聽說後山上是有野獸的,大晚上的它們不會跑下山吧?

他捂住胸口,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越想越覺得周身發涼。

可是他都過來了,如果什麼都不乾直接回去,不是白跑一趟了嗎?

定了定心神,羅央掏出那瓶枯草劑,摸索著向著田中走去。

天色太黑,他什麼也看不清,隻能一路走過去胡亂灑上幾滴,想到雲椋明天看到龍球草枯死時臉上的表情,他頓時感覺一陣快意,甚至連害怕都褪去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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