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尚遠誌都不禁皺眉,這不是胡鬨嗎?這乳毛未乾的小子能治病嗎?
他們之所以來到這裡,也是被先入為主的刻板印象誤導了,當村支書魏大寶說這個淩遊是中醫的時候,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把淩遊代入到了是一個花白胡子的老中醫的身份裡去啦。
可當看到這個中醫大夫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時,卻又都遲疑了。
淩遊沒有理會他們在想什麼,而是抱著患者第一的思想,上前查看了擔架車上的秦衛山。
“高壓已經二百一了,患者是不是因為什麼事情突然情緒激動導致的血壓增高,從而休克昏厥的?”淩遊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彆人,而是看向了穿著印有扶風縣醫院白大褂的四名醫生。
縣醫院心腦血管的醫生邢主任不禁心中讚歎,居然就隻是看了看便能知道病因,於是點頭道:“是,因為情緒激動導致的顱壓升高,已經打了降壓針,可還是沒有降下來。”
“打了多少?”淩遊問道。
“二點五毫克。”邢主任答道。
“劑量太小,怎麼可能降下來。”淩遊說話的同時也給秦衛山的兩隻手都診了脈,又察看了眼瞼。
可當淩遊說完劑量太小這句話時,邢主任當時就推翻了剛才對他的看法。覺得眼前的年輕人說話太過孟浪:“這已經是極限了,再加就超了降壓針的劑量範圍了。你到底懂不懂醫?”說完又補了一句:“黃毛小子看過幾天診,就敢胡說八道,你這樣的庸醫,我都有理由懷疑你有沒有行醫資格證。”
淩遊聽後也不生氣,而是轉身走到了飯桌前繼續坐下來吃飯,通過剛才的脈診他已經確定病人暫時並無大礙,血壓也不會再持續增高,這時如果對方不能全權將病人交給自己治療,那麼治療中阻礙重重反而會耽誤了病情,所以他要將壓力還給對方:“那你們繼續醫治吧,地方我可以借給你們,不收錢。”又看了看還在站著的妹妹淩昀說道:“小昀,坐下吃飯。”
淩昀看著對麵的邢主任衝他翻了個白眼,一邊坐下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哥五歲學醫,八歲就能給人看診,某些整天把證件證書掛在嘴邊的庸醫,未必有我哥哥學醫時間久,臨床經驗多呢。”隨後夾起一塊肉放在了嘴裡補充道:“手上功夫一般,嘴上功夫一個頂倆。”
“你...”邢主任此刻被氣的手都有些顫抖,也有些慌張,這小丫頭可是當著這些位大人物的麵說自己是庸醫,就算這關挺過去了,可在領導麵前自己的形象全毀了,最可氣的是,自己現在對這位老領導的病束手無策,這裡沒有儀器沒有設備,自己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
這時魏大寶走了出來:“小遊,你就給看看吧,這位老人也是咱們雲崗村走出去的人。”村支書魏大寶就是這麼一個樸實的農民,在他的眼中,縱使是天大的領導也好,首長也罷,都不重要,他隻知道這個昏倒的老人,是自己的老鄉,是雲崗村人。
接著魏大寶又對顧振林和尚遠誌說道:“小遊的爺爺淩老是我們這遠近聞名的中醫,書記和縣長也都是知道的,小遊天資好,還不如桌子高的時候,在他爺爺出診的時候就能替他爺爺坐診看病了,如今他爺爺過世,他為了給他爺爺守孝三年才回來坐診的,這兩年他回來了,又有不少人因為淩家人撿回來一條命。”
本想明哲保身並沒有多說什麼的縣委書記任治道和縣長馬金友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馬金友說道:“淩家人確實有真本事,我老娘前幾年中風偏癱在床,就是淩老爺子給治好的,現在都能自己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