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彆重逢的宴席一吃就吃到了傍晚,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醉。
沐棠今日興致還算不錯,也跟著容鳶、都蘭喝了幾杯,隻是她酒量不算好,隻喝了半盅酒便醉得東倒西歪的。
在眾人揶揄的起哄聲中,盛湛背走了快要睡著了的沐棠。
喝醉酒的沐棠安安分分地趴在盛湛的肩頭,小嘴裡嘟囔著些盛湛聽不懂的話,盛湛聽著背上人嘰裡咕嚕的胡話,麵上的笑意止不住。
回了營帳之後,侍衛送來了兩桶溫水供二人擦洗,並捎來了一身容鳶沒有穿過的中衣。
“我替你擦吧。”盛湛揉了揉沐棠剛剛在路上搖頭晃腦而晃亂的頭發。
沐棠乖乖地伸出手,盛湛也就替她解了衣裳的扣子,一件一件地脫去,直到剩下一件粉紅色的小衣,盛湛定定地盯著小衣瞧了許久,終還是壓下了心中的邪念,轉身去擰毛巾。
毛巾備好,盛澈握著沐棠纖細地胳膊,替她擦拭著上半身,她在西域受苦這麼久,脖子以上和脖子以下都成了兩種顏色,擦到後背時,盛湛愣住了,隻見沐棠後背上鞭痕交錯,甚至有的至今還在流膿……
盛湛緊了緊拳頭,心中酸脹無比……
他不在沐棠身邊的時日,沐棠究竟遭遇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她身上這麼多傷沒來得及愈合,甚至往後還會留下疤……
“快擦啊!”沐棠靠在盛湛的胳膊上,困倦地催促道。
“棠棠,你受苦了……我一定會將盛泊的人頭提到你麵前讓你泄憤!”盛湛摟緊了沐棠,兩行淚從他眼角滑下。
喝醉酒的沐棠無法感知到盛湛的情緒,盛湛心疼地抱了她許久不動,她也沒了等下去的興致,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既然沐棠睡著了,盛湛便快速地給她擦洗一番,再把她塞入被窩裡。
一沾枕頭,沐棠便自動地卷著被子,往床裡麵縮了去。
盛湛心情複雜地盯著沐棠瞧了許久,似乎怎麼看她都是看不夠的。
不知過了多久,盛湛方才起身出去,此時是士兵們用晚膳的時間,外頭正熱鬨著,他一路走過去,端著木碗吃飯的士兵們便一路與他問好。
自打他率兵調轉回去與朝廷軍拚死一戰,救回遭受朝廷大軍包圍的一眾人馬,他在營盤中的威望便直線上升。
盛湛去尋了容駿。
容駿酒量好,至此還能拉著容鷹問事。
“舅父,我有事與您商談。”盛湛撩開門簾入內。
“說唄!”
“棠棠被流放去西域的事情與盛泊脫不開關係……想必背後是父皇那些人的授意……”盛湛眼中滿是駭人的恨意。
容駿定定地盯著外甥,平素如此老實平和的一個人,此刻恨不得衝進京城殺人,怪稀奇的。
“真想好了?打算要用最狠的方式將你老爹從皇位上給薅下來了?”
盛湛鄭重地點頭。
他與盛明彰本身沒有多少父子情分,盛明彰要授意盛泊欺辱沐棠,這件事情算是徹底斬斷了父子之間所有的感情。
“說說吧,你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