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止是她,班上任何小朋友,甚至季老師,霍廷都是從來不予理睬的。
江冉冉搞不懂,季老師都說了他並不是啞巴,那為什麼不願意跟彆人說話,交朋友呢?
看了霍廷一會兒,江冉冉視線向下,突然發現小男生的胳膊,被半袖蓋住的地方,隱隱露出了一些顏色不太對勁的皮膚。
她咦了一聲,伸手把霍廷的袖子掀上去,竟發現有一大片青紫。而霍廷則被她的舉動驚到了,連忙瞪她一眼,然後像隻受傷的小動物,往旁邊挪了挪。
江冉冉眉心一蹙,“你的胳膊為什麼是這樣的?有人打你嗎?”
霍廷:“……”
“是誰打的你?”江冉冉坐不住了,“你告訴我,我去給你報仇!”
好巧不巧,她的話又被季甜聽到了,季甜走進教室,問道:“冉冉,報什麼仇啊?”
江冉冉見霍廷死活不說話,隻能向老師求助,著急地說:“季老師,有人欺負霍廷,你看他的胳膊都變成受傷的顏色了。”
季甜聞言立馬朝他們走了過來,把霍廷的袖子掀起來一看,果然青紫了一大片。
另一邊的胳膊也是一樣,很明顯是被人掐出來的。可是有誰會對一個才四歲的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醫院這頭,江越帶著唐永來看醫生,拍片子,再等片子,一直忙到中午都沒能回得去家。
汪景珍打電話問什麼時候回去吃飯,他也給不出個準話。這才體會到唐瀟平時在家裡,過得到底是何種生活。哪裡有他想象中那麼輕鬆快活。
老人孩子不出什麼事兒還好,一旦有個頭疼發熱,全壓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
就拿上次他母親闌尾炎開刀住院來說,可比帶他老丈人來做檢查折騰多了。
江越正在心裡感歎這幾年妻子的不易,唐瀟的電話剛好打了過來。
接通,那頭得知丈夫這會兒在醫院,頓時緊張起來,“醫院?是誰生病了嗎?還是你自己哪裡不舒服?”
江越:“我爸的降糖藥沒了,過來幫他開藥,剛好你爸說這段時間總是頭暈,就一塊兒過來做了個檢查。正在等報告單。”
一聽是唐永來上了醫院,唐瀟更加緊張了幾分,“頭暈……應該不是很嚴重吧?”
“不清楚,得等報告單出來,醫生看了後才知道。不過我覺得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那報告單什麼時候能出來?”
“還得等十幾分鐘。”
唐瀟現在在等劇組放飯,有時間就跟江越多聊了一會兒。
聊完父母聊孩子,得知女兒在家還挺聽話,並沒有十分排斥跟江越接觸,放心了不少。
“對了。”江越想起楊芳總是忘記衝廁所的事情,便跟唐瀟提了一嘴。
又說道:“我作為女婿也不好當麵說什麼,這種問題還是得你跟媽好好聊聊,畢竟這麼多人住一起,衛生方麵該注意的還是得注意一點。”
唐瀟歎氣,略有一些無奈,“那是我媽,我可能沒說過嗎?她那人你也知道,性格大大咧咧,忘性還大。說了一遍又一遍,還是經常記不住。”
江越就搞不懂了,不禁疑惑道:“可是你們縣城的家裡也不是沒有抽水馬桶,怎麼能老忘記衝水呢?”
“她一開始根本不是忘記,而是有意為之。”
提到這個,唐瀟也挺傷腦筋的,“說什麼一天要上好多趟廁所,每次都衝太浪費水了。所以在老家的時候,她都是上好幾次才衝一次的,現在在這裡我經常說她,生活各方麵,已經做出很大的改變了。”
唐瀟跟江越在家境方麵,可謂是門不當戶不對,所以每次隻要談及父母,她總是會覺得在江越麵前低他一頭。
汪景珍和江紹禮在各個方麵,幾乎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但她的父母卻恰恰相反,沒什麼文化,生活習慣也與繁華大都市格格不入。
唐瀟不由有些擔憂,“老公,你是不是嫌棄我爸媽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江越解釋道:“隻是在跟你商量解決的辦法而已,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唐瀟:“我已經儘力了,感覺這事兒如果不在她每次上廁所的時候守在門口提醒一下,根本沒辦法徹底杜絕。”
江越: “……”真的是這樣?
江越這些年來始終堅信一句名言,那便是辦法總比問題多。
他就不信了,真的沒有一個好辦法能徹底解決他們家這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