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縷陽光照進臥室,樂樂這小子平時看起來像個乖孩子,可睡相也真不怎麼樣,頭搭在杜曉若的胳膊上,腳直接踹在喬安的胸口。
樓下傳來慕華的魔音大喇叭,
“起床,起床吃早餐了,夏晴也、倪安、杜曉若、喬樂樂、慕溫書,起床上班了!!!!!!”
喬安被喇叭聲吵醒,看到橫在自己胸口處的臭腳,直接給他抬起來丟到一邊去,難怪昨晚上做了一夜的噩夢。
因為昨晚沒睡好,喬安今早莫名的有點起床氣,看什麼都不順眼,慕華這大喇叭,早晚給他砸掉。
樂樂迷迷糊糊地醒過來,隨便洗漱一下,穿著一條到膝蓋的短褲,隨便套了一件大T恤,頂著一頭亂糟糟的卷毛下了樓。
餐桌上已經擺好早點了,夏晴也他們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跟昨晚上被鬼打了似的,雙眼無神嗬欠連天。
大家互相打過招呼,開始蔫蔫地吃早點。
這時候一樓臥室的門突然從裡麵打開了,這間房子之前就是樊穎驕住過,她走了以後臥室一直空著。
樊悅打著哈欠從房間裡出來,
“大家早上好啊。”
她挺自然地走到餐桌旁坐下,“早啊各位。”
“昨晚太晚了,就讓樊悅和小潼先在這邊住下了。”慕華自顧吃著早點,順嘴解釋了一句。
慕華的話音剛落,樂樂突然站了起來,蹬蹬蹬地跑上了樓。
夏晴也往小書和想想碗裡放了草莓,正準備叫樂樂也吃點水果,看到他突然跑掉了,好奇地問,
“樂樂這是乾嘛去?這就吃好了嗎?”
喬安剝好一個茶葉蛋放杜曉若碗裡,“不用管他,那小子的想法就是奇奇怪怪的。
過了十來分鐘,樂樂又從樓上蹬蹬蹬跑下來。
頭發梳過了,不是剛才亂糟糟的樣子,換了帥氣清新的白襯衫,連下裝都換成了稍微正式一些的米色休閒褲。
慕華是個馬大哈,奇怪地盯了樂樂一眼,“你乾嘛吃飯吃一半回去換衣服?”
夏晴也在桌子底下踹了慕華一腳,抬下巴朝樊悅那邊看了一眼。
慕華還是沒反應過來,“樊悅又不是外人,大家隨意一點。”
夏晴也瘋狂咳嗽幾聲,用唇語說了“小潼”兩個字。
這下慕華還沒什麼反應呢,喬安放下筷子,嚴肅地看向樂樂,“樂樂,18歲之前談戀愛犯法哈,你以後想考國安局就不能留下案底。”
直播間裡網友們都看不下去了,
【喬安你就騙小孩子吧?你個壞人!】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剛樂樂本來穿得亂糟糟的,後來聽說小潼也住這邊了,就趕忙回去重新打扮了一下,就是說喜歡小潼唄。】
【小孩子早戀不好吧?】
【雖然說早戀是不好,但是誰又沒有這種朦朦朧朧的青澀階段呢?如果家長引導得好以後會是一段很美好的回憶的。】
夏晴也瞪了喬安一眼,扭頭對樂樂說,
“樂樂彆聽你爸爸的,法律沒規定18歲之前談戀愛犯法,你有喜歡的女生是很正常的,這又不是什麼壞事。”
喬安被噎了一下,“反正我不同意,小潼的頭發比樂樂還短。”
這一次連杜曉若也加入嘴仗,
“又不是要結婚,還要你同意啊,有好感也可以發展成好朋友啊,再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女孩子剃光頭你都管不著。”
大人們吵來吵去,樂樂埋著頭喝南瓜粥,羞得恨不得把頭都給塞碗裡去。
小書怕樂樂把自己嗆死,伸手揪著樂樂的衣領把他的頭拔了起來,大家才發現樂樂的臉紅了一大片,連耳根都通紅了。
樊悅看樂樂窘成這樣,也故意逗他,“樂樂,如果你要喜歡小潼的話,要先討丈母娘的歡欣。”
樂樂一本正經,虛心請教,“誰是丈母娘?”
直播間裡笑死了,
【不愧是你樂樂,連丈母娘都沒聽說過就敢喜歡女生。】
【雖然國內的教育是不允許早戀,但我真的覺得這種寬鬆的氛圍對孩子的成長其實更好,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就應該去探索。】
【不過這樣的話,那麼樂樂和小潼就是姐弟戀,小潼是大樂樂三歲吧?】
【樂樂的性格其實很適合姐弟戀啊,那種呆萌的小奶狗。】
最後一個起床的樊百潼也從房間裡走出來,她穿著一雙不合腳的成人拖鞋,一頭小刺蝟一樣的短發橫七豎八地支棱在頭上,身上還穿著昨晚上慕華給她隨便找的一件也不知道是誰的大T恤。
小潼身上就是有一種什麼都不在乎的淡定從容,哪怕是這幅打扮,也依舊讓人挪不開眼。
樂樂的臉更紅了,小聲提醒,“小潼,你穿了我的T恤。”
“啊?是嗎?”小潼有些訝異,“昨晚慕華叔叔給我找的,謝謝你啊樂樂。”
“不客氣。”
兩個小朋友的互動到這裡都還蠻正常的,各種亂磕CP的大人們一臉八卦。
這時候樂樂又補充了一句,
“那麻煩你把T恤洗乾淨後還給我,這件我很喜歡。”
八卦兮兮的眾人,“......”
直播間裡,
【樂樂,你爸爸說得對,你18歲以前還是不要談戀愛了,我怕你被女生打死。】
【哈哈哈哈,為什麼會這麼好笑,洗乾淨還我,哈哈哈哈,讓我想起了我那冤種侄子,覺悟估計和樂樂差不多。】
【哈總不知道怎麼教育的,他自己撩得要死,看人的眼神都會拉絲,結果我樂居然是這個鬼樣子。】
*
金謹昨天在發布會現場看到慕斯蛋糕不錯,讓秘書打包了兩個。
回來的時候張硯書已經睡了,蛋糕放在冷藏室裡,今天一早就被張硯書發現了。
她泡了一杯茉莉清茶,早餐就吃這兩個慕斯蛋糕。
金謹晚上沒睡好,披著外套走進餐廳,很自然地端起張硯書的茉莉茶喝了一口,潤潤嗓子,他淡淡地開口,
“蛋糕吃一個就行了,高脂高糖,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張硯書大口吃著蛋糕,滿不在乎地斜了金謹一眼,
“連喜歡的東西都不能吃了,那留那麼好的身體乾嘛?不過這蛋糕真好吃,比西柚家專供會員的高端蛋糕的口感還要更細膩。”
金謹在她對麵坐下,接過女傭遞過來的養生陳皮茶,笑道,
“說是喬安的太太做的,那姑娘看起來很內秀,挺招人喜歡的。”
張硯書咽下蛋糕,“我看過她的直播,說是她有社恐,不愛說話,但性格是挺可愛的。”
說到這裡,張硯書也八卦起來,“他們小兩口感情可好了,甜得很。”
金謹也跟著笑了一下,是那種看著晚輩過得好,由衷的笑意。
笑完以後,金謹又歎了一口長氣,
“昨天晚上的新聞你都看了把?小喜又不知道整什麼幺蛾子,說是從國外帶回來一個女兒,之前根本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回事。有個這麼大的女兒,乾嘛藏了這麼多年?”
張硯書吃完蛋糕,抽了一張紙巾蘸著唇角,
“我想了想,這個女兒她不一定是喬儒琨的孩子,所以才被雪藏這麼多年,現在讓她出現,是因為喬清川不行了,金喜珍需要她站出來撐住那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
張硯書很聰明,金謹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都喜歡和她商量,每次她給的建議可以說都是最優解。
這也是金謹最看中張硯書的地方,豁達通透又聰慧,而且為人低調。
金謹覺得張硯書說得有點道理,但還是有說不通的地方,
“喬清川,喬安,喬清夢都是小喜的孩子,怎麼她就這麼不待見喬安?”
張硯書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茶,滿嘴的茉莉清香,
“這你還看不出來?他們三個隻有喬安是喬儒琨的孩子,金喜珍愛的人自始至終都是章洪格而已,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說,你妹妹就是個戀愛腦,肯定會偏袒章洪格的孩子呀。”
事情過去三十多年了,乍然聽到章洪格的名字,金謹的心裡還是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沉重,
“當初就不應該讓小喜嫁給喬儒琨,毀了兩代人啊。”
張硯書知道金謹的心病,她反手握住金謹的手,安慰道,
“這件事不怪你,你也不知道她那時候就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