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景浩然點點頭,“程總是不是為文遠的事早就找過你?”
“對,我在黃原開會期間請我吃過飯,提到過文遠的事。”
景浩然想了想:“我記得程總在省出版局工作過,你也有過在省出版局工作的履曆吧?”
徐洪剛笑了:“景書記好記性,程總在省出版局新聞報刊處當處長的時候,我是他的副手。”
“這麼說,程總是你的老領導嘍?”
“對,不折不扣的老領導。”
“老領導的麵子你都不給,看起來,洪剛部長是鐵麵無私了。我現在是你的老領導,等我退了,不知洪剛部長還會不會給我麵子呢?”景浩然半真半假道。
徐洪剛笑起來:“景書記,這都哪跟哪啊,你和程總不能比。”
“為什麼不能比?”
徐洪剛認真道:“雖然我來江州時間不長,但我能感覺出,你對我是真心關照全力支持,而程總……哎,過去的事不提了,在背後議論老上級是不合適的。”
景浩然能猜到徐洪剛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在官場,如果下級對上級不滿,人走茶涼的事司空見慣。
雖然徐洪剛現在如此說,但如果自己真的退了,有事找徐洪剛的時候,他到時會不會給自己這張老臉麵子,還真不好說。
不光徐洪剛,現在的那些常委都不好說。
想到這裡,景浩然不由有些心情黯淡,對權力萌生出無限的眷戀,唉,要是自己能在這崗位上為黨為人民乾一輩子多好啊。
可惜這隻是做夢。
看景浩然神情有些索然,徐洪剛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在官場,年齡是個寶,年齡到了就要下,這是誰也無法抗拒的鐵律。
而自己正當意氣風發的好年華,要格外珍惜,不斷攀登新的高峰,直至達到自己滿意的位置。
至於自己的官場生涯最後要達到什麼高度,徐洪剛心裡有個小目標,也有個大目標,但這大小目標都深埋在自己心裡,誰都不會告訴,包括老婆何麗。
徐洪剛今天和景浩然一起散步,除了剛才和景浩然談的,還有個重要的事要說,不過他不能在景浩然麵前表現出太重要的樣子。
“景書記,那天在鬆北,你和唐部長到彆的縣之後,我去看了下鬆北文旅創業園的項目。”
“嗯,好,你應該去看看的,這屬於你的分管範疇,這文旅園一定要成功,要成為全市文化旅遊產業的一麵旗幟。”
“對對,所以我是不敢掉以輕心的。”徐洪剛點點頭,接著笑起來,“不過我在看項目的時候,遇到一個很有趣的事。”
“什麼事?”
徐洪剛道:“在鬆北吃飯那晚,我給你提到過,馬自營出事是和文旅創業園的承建方有關,那承建方老板是我黃原的高中同學康德旺。馬自營出事後,鬆北取消了他的合作,他跑到江州來找我,想讓我給鬆北打招呼,被我拒絕了。本以為他從此和這項目無關了,可是那天我在項目建設工地上見到了他,他正忙得不亦樂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