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丁曉雲賣關子,喬梁咧咧嘴:“丁書記,你就彆給我打啞謎了,直接告訴我答案得了。”
“在部裡。”丁曉雲說出了答案。
“這麼牛逼?”喬梁剛才雖然猜到了,這會還是驚訝不已,問道,“楊書記是西州本地人吧?”
“嗯,沒錯,他是西州本地的,之前也一直都在市直部門任職。”
“那他怎麼會在部裡有背景。”喬梁疑惑道。
“這沒什麼奇怪的,因為他哥哥在部裡,去年他哥哥提拔擔任某部副職,據說深得某位大領導的賞識。”丁曉雲說道。
喬梁聞言恍然,原來楊金山有這麼一層背景。
喬梁拿出一根煙默默吸了兩口,突然冒出一句:“丁書記,你認為楊書記有沒有可能……”
說著,喬梁伸手指指自己,又指指丁曉雲,然後手掌緩緩握成拳頭,衝丁曉雲微微一笑。
丁曉雲明白了喬梁的意思,搖搖頭:“這似乎很難。”
“為什麼?”喬梁道。
丁曉雲道:“你認為他會看不清形勢嗎?在當前的態勢下,他理所當然會認為,無論幫你還是幫我,抑或是幫我們,對他都沒有任何好處,但得罪了尚縣長,卻會影響他的進步。他現在在縣裡就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隻要順順利利鍍完兩年金,他就能提拔拍拍屁股走人了,所以,無論站在哪個角度,他都沒有理由去得罪尚縣長。”
“事在人為嘛。”喬梁笑眯眯站起來,“楊書記好像也是住在大院後麵的宿舍區吧?晚上我拎兩瓶小酒上他那坐坐。”
見喬梁不死心,丁曉雲搖了搖頭,她覺得喬梁肯定會碰一鼻灰。
晚上九點多,確認楊金山在宿舍後,喬梁買了兩瓶本地有名的白酒,又點了幾個小菜,拎著來到了楊金山的宿舍。
敲了敲門,很快,剛洗完澡的楊金山走過來開門,看到喬梁,楊金山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多看了喬梁兩眼,這才請喬梁進來。
“喬縣長,稀客啊。”楊金山客氣地請喬梁坐下,看著喬梁帶來的酒菜,楊金山眯著眼道,“喬縣長這是……”
“過來和楊書記喝兩杯。”喬梁道。
“喬縣長,咱們好像沒那個交情吧。”楊金山似笑非笑道。
“喝了就有嘛。”喬梁也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楊金山眨眨眼,接著乾脆道:“抱歉,喬縣長,雖然你如此說,但我不想有。”
“你會想的。”喬梁咧著嘴。
楊金山忍不住翻翻白眼,尼瑪,這小子說話有些愣啊,我憑什麼想?你說想我就得想?
喬梁自顧打開酒瓶,拿出兩個一次性杯子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笑道,“楊書記,咱們現在雖然不熟,但以後就慢慢熟悉了嘛,大家都在縣裡麵工作,日後接觸多了就熟悉了不是?”
楊金山心裡不屑,什麼日後,你小子得罪了尚可,能不能順順當當乾完兩年都還兩說呢。
“喬縣長,我不喜歡喝白酒,這酒你還是拿回去自己喝吧。”楊金山不客氣地下起了逐客令。
“哎,楊書記彆這樣拒人於千裡之外嘛。”喬梁笑了笑,接著話鋒一轉,“楊書記,你兒子沒受啥傷吧?”
“你啥意思?”楊金山眉頭一皺。
“我看你兒子昨晚在街上飆車,最後摔著了,也不知道受傷了沒有。”
“沒受傷,謝謝喬縣長關心。”楊金山擺了擺手,暗暗皺眉,心想喬梁竟然知道這事。
喬梁聽得一笑,幽幽道,“楊書記,你兒子沒受傷不打緊,但他卻是把人撞傷了,那受傷的小販,現在可是還躺在醫院裡,無人問津呢,你說這事打不打緊?哎,現在的媒體好像還挺喜歡追逐這樣的熱點的,‘縣領導公子酒駕公然在大街上飆車,撞傷小販,最後卻沒有受到一丁點兒的處罰,連傷者都不聞不問’,你說媒體碰到這樣的新聞,是不是會喜歡大書特書?”
楊金山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暗呼糟糕,昨晚光顧著跟縣局那邊打招呼把兒子撈出來,卻是忘了把首尾處理乾淨,那個傷者確實是個隱患,真要是有媒體報道這事,絕對會被炒作成熱點。
想到這種可能性,楊金山的心情就不美麗了,也不能怪他忽略這樣的細節,在他這樣的上位者眼裡,哪裡會去在乎一個普通街邊小販的死活,所以昨晚他第一時間關心的是兒子有沒有受傷,將兒子撈出來,其餘的,楊金山壓根沒有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