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駱飛氣得一笑,“我看你這個書記回家種地算了,一大幫建築公司的人跑來市大院鬨事,你這個書記還不知道,你還乾個屁!”
“啊?”苗培龍大吃一驚,額頭一下冒出冷汗,沒想到那些建築公司的人沒來縣大院,是跑到市裡去了。
“啊什麼啊?我不管你們鬆北用什麼辦法,馬上來把人請走,還有,事情必須給我好好解決,要是搞出什麼不好的影響,我拿你是問!”駱飛說完,‘啪’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駱飛這會明顯是氣得不輕,因為下午一大幫自稱是建築公司的人聚集到市大院來,嚷嚷著要說法,駱飛讓人去問怎麼回事,搞清楚情況後,駱飛心裡的怒火噌一下上來了,合著是鬆北縣那起商業詐騙案件留下的爛攤子,因此,駱飛二話不說就給苗培龍打了電話過來。
駱飛在電話裡的說辭自然是有些誇張,建築公司的人又怎敢在市大院鬨事,他們隻是希望討個說法罷了,但這是鬆北縣搞出來的爛攤子,市裡又怎麼會願意擦屁股,所以駱飛打電話讓苗培龍自個過來解決。
苗培龍接完電話,喬梁這邊自是也接到了通知,是市府辦的人打了電話過來,讓鬆北縣派人過去妥善解決。
接到市裡的通知後,喬梁連忙帶著秘書傅明海出門,緊急趕往市裡。
在樓下停車場,喬梁碰到了同樣匆匆下樓的苗培龍,苗培龍這會也是要坐車趕往市裡,看到喬梁,苗培龍臉色難看的哼了一聲,旋即坐上自己的車子。
車上,苗培龍拿出手機給孫東川打了過去,“東川,你怎麼搞的,我不是讓你把那些建築公司裡挑頭鬨事的人抓起來嗎?”
“苗書記,這事還在調查啊,我昨天就安排下去了。”孫東川眼珠子轉了轉,沒想到苗培龍會這麼快就問起這事,連忙找了個借口,他還不知道市裡的事。
聽到孫東川的解釋,苗培龍也顧不上批評,畢竟事情才過去一天,孫東川的解釋也合情合理,苗培龍道,“東川,馬上安排人跟我去市裡,那些建築公司的人去市大院鬨事了。”
“啊?”孫東川的反應跟剛才苗培龍的如出一轍,俱是吃驚不已。
愣了一下,孫東川才回過神來,趕緊道,“苗書記,我這就安排人。”
“速度快點,咱們在市裡彙合。”苗培龍著急道。
“好好。”孫東川忙不迭點頭。
掛掉電話,苗培龍依然坐立不安,嘴上不停念叨著‘刁民’兩個字,苗培龍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那幫建築公司的人竟然敢到市大院去,簡直是豈有此理!苗培龍越想越生氣,沒來由的還有點委屈,建築公司被騙保證金,那是屬於企業之間的行為,憑什麼要縣裡給說法?在縣裡鬨也就算了,竟然還跑到市裡鬨,簡直是膽大包天!
苗培龍心裡想著,看了眼後視鏡,喬梁的車子就在他後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兩人自是都要趕往市裡,苗培龍心想兩人原本就不和,這次喬梁還指不定在心裡怎麼笑話他。
兩輛車一前一後在通往江州市區的高速上行駛著,喬梁望著窗外,同樣在想著心事。
這時喬梁的手機響了起來,喬梁拿起來一看,是馮運明打來的,趕緊接了起來。
“小喬,你在忙什麼?”電話那頭,馮運明問道。
“還能忙什麼,現在正趕往市區呢,我們鬆北這次可算是出名了。”喬梁苦笑。
聽到喬梁正在來市區的路上,馮運明眼裡閃過一絲了然,他就猜到是這個結果,道,“小喬,你們鬆北那個國際汽車城的項目,我也聽說了一些,這次來市大院反應訴求的這些建築公司,都是受害者,但這是你們鬆北自己搞出來的爛攤子,隻能你們鬆北自己收拾,我聽說這次的責任主要在苗培龍?”
“嗯,是的。”喬梁點頭道。
“那苗培龍來了沒有?”馮運明又問。
“發生這麼大的事,他肯定要去的。”喬梁道。
馮運明聽了微微點頭,道,“小喬,我有個建議給你,待會到了市裡後,你切莫強出頭,事情的主要責任在苗培龍,那就讓苗培龍去解決,你犯不著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明白嗎?”
“馮部長,為什麼?”喬梁有些不解,他還在想著待會如果苗培龍繼續逃避的話,那他隻能站出來和那些建築公司溝通了,畢竟這事必須得有個人出麵。
“小喬,這事如今就發生在市大院,市裡的領導可都瞧著,你這時候站出來是風光了,但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解決不了問題,或者是你情急之中給出了什麼承諾,最後卻沒能實現,導致後麵事態擴大,那你說責任會不會跑到你頭上?”馮運明淡淡地說著,又道,“小喬,我在體製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一直有一個座右銘,那就是凡事要三思,哪三思呢?思危、思退、思變!這三思是我的座右銘,今天我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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