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也不清楚。... ...
”陶望撓頭道。
苗培龍差點沒氣死,“你是縣局的常務副局長,連蔡銘海為什麼抓人都不知道?”
“苗書記,蔡銘海也沒告訴我啊。”陶望很是委屈地說道。
“那你不會打聽嗎?你這個副局長是乾什麼吃的?”苗培龍惱火道。
聽苗培龍衝自己發火,陶望無奈地保持沉默,他心裡有些不服氣,但也不敢頂撞苗培龍。
電話那頭,苗培龍發了下火,很快就道,“陶局長,黃青山那邊,你有辦法將人放了嗎?”
“苗書記,這我恐怕做不到,案子是蔡銘海親自辦的,人在他手上,我沒辦法放人。”陶望搖頭道。
聽到陶望如此說,苗培龍火氣又上來了,直呼陶望的名字,“陶望,我看你這麼多年副局長是白乾了。”
陶望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苗培龍都壓不住蔡銘海,衝我發什麼火?
苗培龍見陶望沒了聲音,又生氣道,“陶局長,你啞巴了?”
“苗書記,我在聽您訓示。”陶望呐呐道。
“……”苗培龍險些氣暈過去,尼瑪,他訓示個屁,這個陶望,簡直就是個廢材。
冷靜了一下,苗培龍道,“陶局長,黃青山那邊,你先盯著,我現在人在外邊,明天一早我就回鬆北。”
苗培龍說完掛了電話。
邊上,許嬋還站著沒離開,聽到剛剛苗培龍和陶望的對話,許嬋聽出是那個黃青山出事了,因為苗培龍和對方過從甚密,所以許嬋也知道黃青山,這會見苗培龍打完電話了,許嬋小心問道,“苗書記,那個黃總怎麼會被抓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苗培龍有些煩躁地說著,話剛說完,苗培龍便意識到自己的口氣有些衝,不由瞄了許嬋一眼,眼下許嬋在苗培龍心裡的地位已經不一樣,苗培龍猶豫了一下,道,“我都被陶望給氣糊塗了,口氣有點不好,你彆往心裡... ...
去。”
“沒事。”許嬋搖了搖頭,眼裡閃過一絲驚異,苗培龍竟然會主動給她致歉,這在以前可是從沒有過的事,雖然之前她和苗培龍在一起的時候,苗培龍對她也很不錯,但骨子裡,苗培龍其實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畢竟她不過是仰仗和攀附苗培龍的一個普通女人罷了,而現在,許嬋敏銳地意識到苗培龍在麵對她時,心態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苗培龍這會似乎也沒心思多說,道,“你回去休息吧,快天亮了,再回去睡兩小時,明早咱們早點回鬆北。”
“好。”許嬋點點頭。
目視著許嬋離開,苗培龍神色複雜,這趟來黃原,他看出蘇華新對許嬋的確是青睞有加的,晚上喝酒時,蘇華新對許嬋的態度也有進一步表現,不過到了蘇華新那個層次,其心思也難以揣測,因為晚上他和徐洪剛都很有默契地給許嬋製造留在蘇華新家裡過夜的機會,但被蘇華新婉拒了,這也讓苗培龍對蘇華新的心思有點揣摩不透。後續快睹,搜維幸弓鐘呺,由“楚駱完”拚音首字母加數字零零零七二四組成。但不管怎麼樣,蘇華新的確是對許嬋另眼相看,這讓苗培龍愈發看重許嬋的價值,今後他說不定反過來需要仰仗許嬋呢,所以他剛才才會罕見地因為口氣不好而給許嬋致歉。
默默歎了口氣,苗培龍把門關上走回房間,拿起一根煙點了起來,發生了這麼一茬事,苗培龍早已睡意全無。
對於黃青山,苗培龍不能不在意,因為他和黃青山有太多利益往來,前些天才收了對方五百萬,而這隻是其中一樁,兩人的其他利益牽扯還有不少,同時,黃青山也在他的默許下乾了很多違法的事。苗培龍清楚,一旦黃青山乾的這些違法事情暴露出來,或者被追究,自己是很難脫清乾係的,所以,在黃青山遇到危機的時候,自己當然要關心關注,當然要想... ...
辦法把他拉出來。
兩三個小時的時間,苗培龍都在房間裡抽著煙,整整抽完三包煙,苗培龍看到外邊天亮了,這才起身去敲徐洪剛的門。
徐洪剛還沒起床,被苗培龍叫醒,打開門看著苗培龍,“培龍,你起這麼早?”
徐洪剛如今對苗培龍的稱呼已經發生改變,不再喊苗書記,而是親昵地喊起了苗培龍的名字,兩個人的關係顯然已經更進一步,對兩人來說,他們都渴望和蘇華新建立起更密切的關係,因此,兩人有著同樣的目的,而兩人目前各自所處的位置又讓他們不會產生任何競爭和衝突,這讓他們很快產生了親密的友誼。
當然,他們這所謂的友誼是建立在各自利益的基礎上的,在體製內,決定兩個人之間是否存在友誼的基礎隻有兩個字:利益。隻要利益一致,兩個人是可以結成聯盟的,所謂的友誼,隻是空氣,經不起任何危急的考驗,一旦遭遇危及自己利益的事,那親密的友誼頓時就會灰飛煙滅。
所以,在體製內,是不可能有真正的友誼的,一切都由利益來決定。
此時,徐洪剛和苗培龍對他們之間快速建立起來的所謂親密的友誼,兩人都是心照不宣的。
當初,苗培龍剛擔任鬆北縣一把手的時候,徐洪剛曾經試圖拉攏苗培龍,但那時因為安哲在江州主政,江州的體製內風氣很正,沒人敢公開搞拉幫結派這一套,對於徐洪剛的拉攏,苗培龍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積極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