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笑得出來?”呂倩媽媽瞪著廖穀鋒。
“那我難不成還得哭?”廖穀鋒嗬嗬一笑,“喬梁這小家夥不錯,小倩要是能跟他走到一塊,也不是壞事嘛。”
“我現在對喬梁沒啥意見,就是氣這小子老是不表態,你說咱家小倩哪點不好,小倩喜歡他不知道是他哪輩子修來的福分,偏偏他到現在也不肯給個明確的說法。”呂倩媽媽氣道。
“你這種想法就不對了,感情是相互平等的,不能說咱們的家庭條件好,小倩喜歡人家就是瞧得起對方,你要老這樣想,那就會給他們小年輕造成壓力。”廖穀鋒說道。
“我就是隨口一說,你還想給我上綱上線不成?”呂倩媽媽撇嘴道。
“我也是隨口一說,怎麼,你還聽不得一點批評意見了?”廖穀鋒笑道。
“得,說不過你,你這官字兩個口,怎麼說都是你的理。”呂倩媽媽嘴巴翹得老高,一副不想理會廖穀鋒的姿態。
廖穀峰見狀,繼續笑嗬嗬地給呂倩媽媽夾菜,夫妻倆偶爾拌拌嘴也是一種樂趣,對於他們這種家庭來說,更讓生活多了些許煙火氣,多數人以為像廖穀鋒這樣的大領導在家裡可能也是一副嚴肅的樣子,其實撇去身上的官職,廖穀鋒也就是一個平易近人的半老頭子。
兩人有說有笑地吃著火鍋,一頓年夜飯吃了一個多小時,雖然夫妻倆人也是其樂融融,但兩人總感覺缺少了點什麼,最後歸咎起來,也隻能認為是女兒呂倩頭一回沒跟他們一起過年。
收拾完碗筷,夫妻倆一起坐著看春晚,對廖穀鋒而言,在這喜慶團圓的除夕之夜,他和普通人也沒啥兩樣。
此刻,在江州市三江縣,救護車響著急促的鳴笛聲駛入了三江縣醫院,早已準備好的急診科醫護人員有條不紊地從救護車上抬下傷者。
因為車禍而受傷昏迷的喬梁和呂倩,先後被從不同的救護車上抬下來,包括那貨車司機,也同一時間被送到了醫院,不大的縣醫院急診科裡,一下子忙碌起來。
喬梁爸媽接到通知時,喬梁已經在被送往醫院的途中,這還是前來處理事故的交警通過喬梁車上的信息確定了他的身份,打電話通知了喬梁的爸媽。
莊家銘是最先趕到縣醫院的,雖然已經調到陽山擔任縣長,但莊家銘家在三江,今天大年三十,莊家銘也回三江來過年了,他也是傍晚才坐車到家的,剛吃年夜飯的時候,莊家銘還在尋思著晚點給喬梁打個電話,明天一早去喬家峪喬梁家拜年,沒想到就接到了喬梁出車禍的消息。
電話是尤程東給莊家銘打的,尤程東今天反倒是在市裡,他人在三江工作,但老婆孩子都住在市裡,所以尤程東是回市裡過年,接到縣交管部門的彙報,得知喬梁出車禍後,尤程東嚇了一跳,先是給莊家銘打了電話,讓莊家銘先趕往縣醫院,尤程東這會也緊急從市裡返回三江。
市裡邊,馮運明最先從尤程東那知道了消息,而後緊急跟吳惠文彙報了此事。
得知喬梁和呂倩突遭車禍,吳惠文猶如晴天霹靂,拿著手機就呆住了……
縣醫院的手術室裡,三台急救手術同時進行著,第一個趕到的莊家銘正著急地在手術外等待著,連醫院的院長都聞聲趕了過來。
沒過一會,喬梁爸媽和妹妹妹夫也趕到了,幾人到達時,正好最靠前的那間手術室門打開,從裡麵推出一張病床,床上的病人身上蓋著白布,裡麵走出來的醫生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傷者已經死亡’,剛趕到的喬梁爸媽聽到這話,還沒徹底搞清楚情況的兩人險些就暈了過去,尤其是喬梁媽媽,‘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這時莊家銘看到喬梁爸媽,趕緊走了過來。
“叔,嬸子,這不是喬梁,喬梁在這邊的手術室。”莊家銘上前說道,他因為之前去過喬梁家裡幾次,所以跟喬梁爸媽都相熟。
喬梁爸媽聽到這話,臉上瞬間恢複了不少血色,喬梁爸爸更是忍不住埋怨喬梁媽媽,“你亂哭個啥呢,都沒搞清楚情況。”
“我……我這不是一著急就以為這是咱們家梁子嘛,誰知道還有彆人同時做手術。”喬梁媽媽抹著眼淚道,雖然被丈夫埋怨,喬梁媽媽卻是臉色輕鬆了不少,還以為這死的人是兒子呢,剛才差點嚇暈了。
“莊縣長,我們家梁子現在怎麼樣了?”喬梁爸爸急忙又問莊家銘道。
“還在手術,現在還不知道啥情況。”莊家銘搖頭道,說完又安慰著喬梁爸爸,“叔,您放心吧,喬梁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啥事的。”
“這孩子真的是太不讓人省心了,自從他當了官後,這都不知道是第幾次出事了,早知道就讓他彆當官了。”喬梁爸爸一臉懊悔地說道。
莊家銘聽到這話,一時竟是有些無語,還真彆說,喬梁出事的概率著實比彆人高了一點,上次受槍擊才沒過去多久呢,這回又遭遇了車禍,而更早之前,喬梁在涼北掛職時,因為救災也受過傷,仔細一算,喬梁這不到兩年時間都至少受過三次重傷了,這概率似乎都能買彩票了。
“叔,人有旦夕禍福,誰出門都有可能會碰到個意外,跟喬梁當官應該是沒多大關係的,您就不要亂想了。”莊家銘很快又安慰道。
“唉,我們家梁子脾氣直,我就擔心他容易得罪人。”喬梁爸爸歎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