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的話,吳惠文下意識把手機拿到跟前瞅了瞅,她還真覺得自己有可能打錯號碼了,因為聽對方這說話的口氣和樣子,不像是能寄出這樣一份文件的人。
吳惠文正納悶時,對麵姓鄭的男子仿佛突然記了起來,“呀,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一份裝著幾張紙的快件是吧,有人讓我寄的,我也不認識是誰,對方給了我兩百塊,讓我幫忙寄了。”
吳惠文聞言,眉頭一下皺得老高。
“你還有啥事嗎?沒事我掛了。”對麵的人說完,沒等吳惠文說啥就直接掛了電話。
吳惠文微微一怔,看看對方的號碼,想了想沒再打過去,對方明顯是個不相關的人,真正寄件的另有其人,而那寄件的人特地用這種方式將文件寄過來,明顯也不想讓她查到對方是誰。
將手機放下,吳惠文的目光再次落到桌上的那幾頁紙上,臉上露出莫名的神色。
“謝偉東……鼎元開發有限公司。”吳惠文輕聲念叨著,思慮片刻,吳惠文將桌上的文件收起來,放到抽屜裡。
省城黃原。
楚恒上午請了個假,坐車前往市中心的一家酒店。
酒店房間裡,楚恒的妻子俞小丹提前過來了,此刻房間裡有另一個男子,男子約莫跟俞小丹差不多的年齡,皮膚白淨,黑框眼鏡下那炯炯有神的一雙眼睛給人一種穩重自信的感覺,但若仔細觀察,卻又能發現男子的眼神透著幾分邪氣,如果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從男子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眼神可以看出來,男子平時是一個桀驁自負的人。
俞小丹注視著男子,微微一笑,“你還是老樣子,看起來總是莫名的自信。”
男子淡淡笑道,“男人當然要有自信,一個連自信都沒有的男人,還能算得上男人嗎?”
俞小丹不以為然,真像男子說的那樣,這世界上得有多少人不算男人?不過俞小丹雖然不認同對方的話,但卻又喜歡對方那股自負的勁。
俞小丹走神的刹那,男子陡然向前,一把將俞小丹擁入懷裡。
俞小丹嚇了一跳,一把推開男子,瞪眼道,“你瘋了,我丈夫馬上就要到了。”
男子咧嘴一笑,“這不是還沒到嗎?怎麼,有了新歡就要拋棄舊愛?”
俞小丹惱道,“你彆胡說八道,咱們早就沒那種關係了。”
“是嗎?”男子半調侃道,“你跟你前夫又是怎麼離婚的?”
俞小丹不耐煩道,“感情不和就離婚唄,你彆哪壺不開提哪壺。”
俞小丹不等對方再說啥就岔開話題,“你準備一下,我丈夫馬上就要到了。”
男子聞言,臉色正經了幾分,“你那新婚丈夫要跟我談啥呢?”
俞小丹搖頭道,“我又不是他肚裡的蛔蟲,我哪知道他要跟你談啥,也許是要看看你這個人如何吧,他就算要幫你,也得先見見你這個人不是,你以為一個縣書記是那麼好當的?據我所知,三江算是江州市下轄發展得比較不錯的一個縣了。”
男子聽了笑道,“你這個新丈夫,我研究了一下他的履曆,也算是個鳳凰男嘛,能靠自己走到今天的位置,也是個不簡單的人呐。”
俞小丹看著男子,“你這麼說彆人,怎麼不看看你自己,你不也算是個鳳凰男?”
男子笑道,“沒錯,我也是個鳳凰男,正因為我的窮苦出身,所以我更加能體會到權力的重要性,隻有權力,才能讓一個人真正成為人上人,從大學的時候起,我就立誌要考公,要進入體製,要當官,我不想再過那種窮日子苦日子,更不想被人瞧不起。”
俞小丹撇嘴道,“難怪你拚了命地往上爬,你這樣的人其實很可怕,往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男子淡然道,“手段無非隻是達成目的的途徑之一,隻要能達到目的,用什麼樣的手段重要嗎?而且我發覺你似乎就是喜歡像我這樣的鳳凰男嘛,你讀大學的時候就喜歡我,這次找的對方又是像我一樣毫無背景出身的草根,說明你偏好這一口。”
俞小丹白了對方一眼,“你說話越來越沒譜了。”
男子戲謔笑笑,突然又將俞小丹抱入懷裡……
俞小丹被對方的動作搞得猝不及防,雙手試圖要去推開對方,但卻又有些半推半就,並沒有真的太用力去抗拒。
不知道過了多久,俞小丹感覺有些窒息,這才推開對方,氣惱地看著他,“你這人真是的,老是不老實。”
俞小丹邊說邊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個化妝鏡對著照了起來,埋怨道,“把我口紅都弄掉了,害我又得再補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