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華新沒說話,剛剛他和陳正剛通話時,一度也是這麼想,但現在冷靜下來,似乎也能理解陳正剛邀請他的初衷。
徐洪剛此刻一門心思隻想拱火,繼續道,“師兄,陳正剛這是蹭鼻子上臉了,您剛剛提拔,他是故意要打您的臉。”
蘇華新挑了挑眉頭,見有其他人過來了,道,“有人來了,先不談這個。”
吳惠文的身影這時也出現在了賓館門口,一行人開始了今天下午的調研考察行程。
對於蘇華新而言,此次到江州考察的行程安排十分倉促,他的心思同樣也沒真正在考察上,所以下午到鄉鎮基層去調研民生,蘇華新完全是走馬觀花,從頭到尾都心不在焉。
眼下在蘇華新麵前有個難題,是直接結束在江州的考察返回省裡,還是繼續留在江州參加明天的大會,又或者他不走,但也不參加明天的大會。
蘇華新心裡邊是抵觸參加明天的大會的,但他要是不出席,又怕被人認為是他慫了,剛提拔當上省裡二把手的他,現在比誰都在乎麵子。
因為心裡還沒考慮好,所以蘇華新中午也沒直接答複陳正剛,一直到晚上回到市裡後,蘇華新跟市裡的領導應酬完,並且跟徐洪剛單獨又長談了一個多小時,心裡依舊是沒拿定主意。
十點多,蘇華新送走徐洪剛回到房間,把門關上後,後邊一個柔軟的身軀抱住了蘇華新。
蘇華新對這個香水味再熟悉不過,許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提前來到了房間,儘管兩人中午才辦過事,蘇華新這時候仍是有了反應,這會他不禁又念起了徐洪剛的好,他發覺自己現在精力比以前旺盛多了,徐洪剛給他送的那個藥酒確實挺有效果。
轉過身將許嬋攔腰抱起,走到沙發上坐下,蘇華新隨口問道,“小嬋,陳正剛邀請我出席明天的乾部作風建設大會,你覺得我該出席嗎?”
“為什麼不出席呢?”許嬋眨了眨眼,反問著蘇華新。
蘇華新一下也被問住,是啊,為什麼不出席呢?
許嬋又道,“蘇哥,我覺得您該出席,您要是沒在江州也就罷了,可以找理由推拒,但偏偏您又恰巧在這兩天來江州考察,您如果不出席,外邊肯定立刻就有各種各樣的風言風語,而且您跟徐市長的關係又是人儘皆知,這個時候您要是回避了,絕對會有各種對您不利的解讀,而且您剛剛新官上任,這種時候怎麼能弱了氣勢?”
蘇華新聽著許嬋的話,滿臉笑容道,“你倒是看得透徹。”
許嬋跟著笑了一下,看了看蘇華新,想問什麼似乎又不方便問出口。
蘇華新注意到許嬋的異樣,主動道,“小嬋,你想問什麼?”
許嬋道,“蘇哥,徐市長這次是不是懸了?”
蘇華新眉頭一下皺了起來,這個問題連他都不太願意去想,因為他內心深處其實也不大看好徐洪剛能度過這個坎。
蘇華新沒回答,也等於是間接給了許嬋答案,許嬋輕聲自語道,“看來徐市長這一關可能過不去了。”
蘇華新聞言道,“也不能這麼說,沒發生的事誰也說不準,未來還存在很多變量。”
許嬋聽了,看了蘇華新一眼,蘇華新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她從蘇華新的表情裡還是能看出他的態度有些悲觀。
許嬋下意識跟著皺起眉頭,徐洪剛個人會不會有事,許嬋倒是不太在意,但她卻擔心自己的利益會不會受影響,她來到江州掛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卻已經開始插手一些私人工程項目,為其個人撈取好處,並且吃相有些難看。
這一路走來,許嬋經曆了太多,她早已經看明白了,這年頭除了自己外,任何人都靠不住,彆看現在蘇華新對她極為迷戀,但誰知道蘇華新對她的熱度能保持多久。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哪怕蘇華新口口聲聲說隻喜歡她一個人,同其老婆的婚姻關係早已名存實亡,許嬋也就當個笑話聽聽罷了,蘇華新今天會迷戀她,明天就可能會迷戀彆人,所以她隻有趁現在蘇華新還被她迷得鬼迷心竅的時候為自己多謀取一些好處,這才是最實在的,與此同時,用深層次的利益將兩人捆綁,這樣兩人的關係才會真正長久,就算蘇華新日後有了彆的新歡,照樣撼動不了她的地位。
許嬋心裡有不少算計,所以從利益角度考慮,她是不希望徐洪剛出事的,但如果徐洪剛這次真的懸了,那許嬋就要考慮如何確保自己的利益不受影響。
因此,許嬋今晚也想跟蘇華新談談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