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華新知道楚恒指的是什麼事,一臉陰沉地看著楚恒,“楚恒,徐洪剛才剛死,你就急著來惦記江州市長的位置,未免也太冷血了,你就沒有一點點同情心?”
楚恒聽得好笑,雖然徐洪剛擔任江州市宣傳部長的時候是他的直接領導,但他跟徐洪剛一無交情,二無往來,對方更是一直阻礙他進步,眼下徐洪剛死了,他應該高興才是,還需要啥同情心?
這個時候,楚恒隻關心自己和蘇華新的交易,這一次,他決不允許自己再失敗,江州市的市長位置,必須是他楚恒的!
心裡念頭轉動著,楚恒目光精銳地看著蘇華新,“蘇領導,我說句不大好聽的話,徐洪剛死了,您心裡應該也是高興的吧?”
“楚恒,你放肆!”蘇華新怒視著楚恒,氣得拍桌而起。
“蘇領導,您消消氣,我就是隨口一說,您看我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您彆跟我一般見識。”楚恒換上一副笑容,舔著笑臉道。
蘇華新目光陰鷙,對楚恒充滿了憤怒,這混蛋在他麵前一點敬意都沒有,甚至蘇華新隱隱還有種錯覺,楚恒仿佛把其置於跟他平起平坐的地位,這種感覺讓蘇華新很是不舒服。
不過此刻,真正讓蘇華新惱羞成怒的,反而是楚恒剛剛說的話擊中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這才是讓蘇華新無地自容之餘而感到憤怒的真實原因。
捫心自問,對於徐洪剛的死,徐華新確實是感到輕鬆的,徐洪剛的死訊傳來時,蘇華新起先是震驚,隨即也有些許傷感,那也僅僅隻是那麼一點點的傷感,要說有多麼傷心,那也不至於。
徐洪剛固然是喊蘇華新一聲‘師兄’,但那也隻是代表兩人的校友情誼,要論親情,兩人談不上,蘇華新何至於為徐洪剛的死感到大悲大痛?
相反,徐洪剛死了,蘇華新才是徹底的高枕無憂,雖說眼下隻是省紀律部門在查徐洪剛,目前還跟他沒有任何牽扯,但難保今後不會出現什麼不可控的風險,而徐洪剛這一死,他可就真的沒有後顧之憂了,畢竟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
因此,蘇華新此時的憤怒,多少是在掩飾其內心的薄情寡義,用虛偽和好麵子來形容蘇華新,可以說是再貼切不過。
楚恒將蘇華新的表現都看在眼裡,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人都是有弱點的,像蘇華新這種人,楚恒最樂意打交道。
夜,靜悄悄的。
徐洪剛的死,讓鬆北這座小縣城成了省市領導聚焦的地方。
喬梁在葉心儀手術完後,在醫院呆了一小會,隨即再次前往鬆北賓館。
陳正剛和吳惠文都還在賓館的會議室裡,喬梁到的時候,陳正剛正好接到了鄭國鴻打來的電話,兩人正在通話中。
吳惠文示意喬梁坐到自己身邊,關心地問道,“心儀同誌現在情況穩定嗎?”
喬梁道,“我剛又跟醫生確認了一下,說是生命體征相對平穩,總體情況還好,在ICU裡先觀察一兩天,沒啥問題就轉到普通病房。”
吳惠文點頭道,“沒事就好,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喬梁跟著點點頭,葉心儀這次沒死,的確是撿回了一條命,那一槍要是離心臟再近一點,恐怕就沒這麼幸運了,而且葉心儀能夠搶救回來,也跟葉心儀能被及時送到醫院搶救有關,鬆北賓館跟縣醫院的距離近,不到500米的距離,讓葉心儀沒經過多少耽擱就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醫院,這也是葉心儀這次大難不死的一個重要原因,否則那一槍就算是沒打到心臟上,路途的耽擱也有可能讓葉心儀因為大出血而死亡。
兩人聊了幾句葉心儀的情況,陳正剛那邊也已經接完鄭國鴻的電話,掛掉電話,陳正剛看向會議室裡的眾人,口氣嚴肅道,“鄭書記已經就此事跟上麵彙報過了,關於徐洪剛的事情,對外的統一口徑就是,徐洪剛是突發疾病死亡……”
陳正剛說著省裡麵對此事的最終處理意見,喬梁默默地聽著,臉上的神色一點都不意外,這個結果可以說是意料之中,真相隻會引起軒然大波,上麵的意思肯定是要減少一些不必要的負麵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