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蔡銘海這話,邱陽新微微一怔,接著發出苦笑,“蔡主任,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但這不是昨晚戴興良和我彙報後,我心裡邊有些堵得慌嘛,您也知道我的?格,遇到事就想搞清楚,不然心裡就很難受。”
蔡銘海輕點著頭,沒再說話,顯然在琢磨邱陽新剛剛和他彙報的有關彭白全的事情。
邱陽新看蔡銘海不做聲,進一步道,“蔡主任,您說彭局不會真的……”
邱陽新沒把話說完,他知道蔡銘海肯定明白他的意思,他如今擔心的就是彭白全背叛喬梁,暗地裡和錢正那些人勾兌在一起。
蔡銘海瞅了邱陽新一眼,一時陷入了沉默,此時他腦海裡反複盤旋著一個問題:彭白全難道真的和喬梁玩起了兩麵三刀?
邱陽新等了好一會,見蔡銘海沒說話,有些沉不住氣道,“蔡主任,您說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和喬書記彙報?”
蔡銘海看了看邱陽新,眉頭緊擰著,突然間有點拿不定主意,彭白全是喬梁親自運作從黃原調過來的,他知道喬梁對彭白全是十分信任的,而且彭白全同馮運明的關係十分親密,有馮運明這層關係,喬梁對彭白全才會愈發信任,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冒然跟喬梁彙報這事,就怕喬梁也會覺得不好處理。
尋思許久,蔡銘海道,“小邱,單憑彭白全跟市局的錢局長私下見麵是說明不了什麼的,錢局長是上麵的主管領導,彭白全大晚上去見主管領導,不管是公事也好,私事也罷,他都能有很多正當的理由可以解釋,所以你覺得單憑這一點能說明什麼嗎?”
邱陽新急道,“蔡主任,可是辦公室那洪主任對相關辦案人員的暗示又怎麼解釋?洪主任是彭局調過來的心腹,他的行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彭局的意誌體現,再結合彭局跟市局錢局長的私下往來,有些事可就沒那麼容易解釋得清了。”
蔡銘海再次沉默,邱陽新這麼說也沒錯,分析任何一件事都要放在相應的背景下去看,當前整個案子的大背景是田旭跟趙青正有著特殊的關係,而錢正作為趙青正的人,對方已經或明或暗地表現出乾預阻撓案子正常進展的態度,彭白全在這個節骨眼跟錢正私下走動,確實有些說不過去,尤其是那新來的辦公室主任洪燁,對方跟具體辦案人員做出那種暗示,很難讓人不往彭白全身上聯想。
想了想,蔡銘海道,“小邱,這事你還是得去跟喬書記彙報一聲,但你不要添油加醋,更不要說任何你個人的主觀猜測,你就實事求是地把該說的說了,其餘的一句都不要多說。”
邱陽新苦笑道,“蔡主任,我這不還是心裡沒底嘛,喬書記對彭局那麼信任,我怕我這冒然去說了,喬書記不知道會怎麼想。”
邱陽新是當局者迷,這也是他遲遲拿不定主意的緣故。
蔡銘海微微一笑,“小邱,你還是不夠了解喬書記,放心吧,喬書記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再者,喬書記同樣也明事理,你又不是去他那裡搬弄是非,你有啥好擔心的?”
邱陽新歎了口氣,“這不是因為彭局是我的直屬領導嘛,再加上他又是喬書記親自調過來的,現在碰到這樣的情況,我……”
邱陽新一邊說一邊小心地看著蔡銘海,“蔡主任,要不這事您去跟喬書記敲敲邊鼓?”
蔡銘海好笑地看著邱陽新,“小邱,合著你一開始過來找我的時候就打著這個主意了吧?”
邱陽新陪著笑臉,“蔡主任,我確實是覺得您出麵是最合適不過了,您跟喬書記是共患難過的交情,而且您又是我們縣局的前任領導,沒有誰比您更合適。”
蔡銘海斟酌了一下,很快點頭道,“行吧,那我就去跟喬書記敲敲邊鼓,正好我也好些日子沒去喬書記那邊走動了。”
邱陽新見蔡銘海答應,臉色大喜,“蔡主任,那這事就拜托您了。”
蔡銘海笑道,“我要是不答應,你是不是要賴著我了?”
邱陽新嘿嘿一笑,“蔡主任,那我可沒那個膽子。”
蔡銘海笑了笑,“抓緊吃吧,吃完早飯,等下去了縣大院,我就去喬書記辦公室溜達一下,你也多注意休息,我看你精神不大好。”
邱陽新點頭道,“謝謝蔡主任關心,我會注意的。”
兩人吃完早飯,邱陽新直接去了局裡,蔡銘海則來到縣大院,九點多的時候,蔡銘海確認喬梁在辦公室,這才過去。
辦公室裡,正在忙碌的喬梁看到蔡銘海過來,略微有些意外,旋即高興地站起來,“老蔡,你可是有些日子沒來我這了,咋的,不會是對我有啥意見了吧?”
蔡銘海笑起來,“喬書記,我知道您很忙,我是怕耽誤您工作,您管著一個縣裡的大小事,哪像我這麼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