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剛伸出雙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先安靜,然後說道,“這個案子,將會是我們紀律部門接下來最重要的案子,大家要清楚意識到,辦案期間,我們可能將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和挑戰,之前我已經跟大家明確提出,在這裡,我們是客場作戰,有很多不利因素,趙曉陽的案子,就是給我們敲響的一個警鐘,我們要深刻吸取教訓,對接下來辦案過程中所會遇到的一些困難,要有一個心理準備,不能輕易被困難打倒,更不能因為一些挫折就被打擊了鬥誌,產生氣餒。”
“陳書記您放心,這次能到江州來的辦案人員,都是咱們委裡精挑細選的精英,大家都是經得起考驗的。”負責人帶頭表態道。
“好,我相信大家的能力,也相信大家能辦好這個案子,鄭書記這次能批準我們對駱飛立案調查,也是頂著一些壓力的,我們更不能辜負鄭書記的期望。”陳正剛給眾人打氣道。
聽到陳正剛的話,在場的人都是神色一肅,所有人都明白江州作為江東省的經濟大市在省裡的分量,而駱飛作為江州市的一把手,其地位更是不言而喻,因此,對駱飛的調查,其意義是非比尋常的。
陳正剛此刻的目的就是要給眾人打氣,同時要給眾人敲敲警鐘,目的達到後,陳正剛話鋒一轉,道,“針對趙曉陽逃跑一事,我已經通知江州市紀律部門的鄭世東同誌過來,待會讓他一起開個會,從昨天趙曉陽在市紀律部門疑似突發心臟病到送進醫院的每個環節,我們要進行全鏈條的倒查和徹查。”
陳正剛說這話時,眼裡透露著凜冽的寒光,“如果查出我們內部也有人勾結外人,參與協助趙曉陽逃跑,等待他的將是嚴肅紀律的嚴懲。”
會議室裡一片肅穆,如果真有陳正剛說的那種情況,無疑是大家所不願意麵對的,畢竟在場的人不隻是同事,更是戰友。
這時,案子的負責人出聲道,“陳書記,這種情況應該不大可能發生,畢竟大家都是從省裡邊下來的,跟江州市這邊沒多大的交集,而且我相信自己的同誌都是信得過的。”
“嗯,我也相信自己的同誌不會有問題,我剛剛說的隻是一種假設和可能,我希望大家都經得起考驗。”陳正剛微微點頭。
陳正剛說完話,手機響了起來,見是鄭國鴻打過來的,陳正剛走到外麵去接電話。
“正剛同誌,我剛剛已經跟清平同誌打過招呼了,你再給他打個電話,詳細的情況,你自己跟他介紹,和他具體磋商一下細節,看你需要他給你提供哪些協助。”電話那頭,鄭國鴻說道。
陳正剛聞言高興道,“鄭書記,感謝您對我們的支持。”
“正剛同誌,我對你們的支持可不是無條件的,回頭要是辦不好案子,我可是會打你們板子的。”鄭國鴻笑道。
“鄭書記放心,這次要是辦不好案子,我提頭來見。”陳正剛肅然道。
“沒那麼嚴重,我要你的頭乾嘛,你正剛同誌的頭我可不敢要。”鄭國鴻笑了笑,“正剛同誌,你在江州坐鎮指揮,專心辦案,我現在就是你的後勤部長,給你提供支持。”
“有鄭書記您這話,我更有信心辦好駱飛的案子。”陳正剛鄭重道。
“好,那就先這樣,你先忙你的。”鄭國鴻說道。
兩人通完電話,陳正剛立刻又給省廳的負責人林清平打了過去。
陳正剛打電話的功夫,秘書帶著江州市紀律部門的一把手鄭世東走了上來,陳正剛看見對方,朝鄭世東招招手,道,“世東同誌,你先等我片刻,我打個電話。”
“不著急,陳書記您先忙。”鄭世東連忙說道。
鄭世東這會還不知道趙曉陽逃跑了,因為趙曉陽的案子,省紀律部門隻是借用他們的辦案場所,在趙曉陽的辦案區,甚至不允許他們市紀律部門的人靠近,從頭到尾,他們市紀律部門都沒有參與任何工作,包括去市醫院的辦案人員,也都是省紀律部門自己的人,所以鄭世東壓根不知道昨天半夜發生了什麼事。
而現在才清晨七點多,陳正剛就讓秘書通知他過來,鄭世東無疑是一肚子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