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媽媽的話,喬梁哭笑不得,他是知道媽媽巴不得早點抱孫子的,去年訂婚的時候,媽媽私底下就跟他念叨為何不把婚事一起辦了,眼看著他年紀老大不小了,父母其實比他還著急。
呂倩媽媽看到喬梁媽媽說話這麼實誠,忍俊不禁,笑道,“親家,這次過來就是征求你們的意見,你們要是同意的話,那咱們就初步定在年底把兩個年輕人的婚事辦了,當然了,具體的婚期,回頭咱們再挑個好日子定下來。”
喬梁媽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沒意見,我們這邊肯定沒意見,我早就盼著兩個小年輕結婚生孩子了。”
喬梁爸爸從桌底下踢了踢老伴腳跟,讓老伴彆再多說,他雖然也盼著兒子早點結婚,但也會在意兒子的想法,道,“這事我是讚同的,但主要也得看看年輕人自個怎麼想。”
廖穀鋒轉頭看著喬梁,笑道,“小喬,你爸媽是不反對,你是怎麼想的?”
喬梁道,“廖叔,我是沒意見的,聽你們長輩安排就是。”
廖穀鋒半開玩笑道,“你可彆不情願。”
喬梁笑著撓頭,“廖叔,瞧您這話說的,我哪裡會不情願。”
廖穀鋒高興地一拍手掌,“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結婚的具體安排,回頭讓呂倩媽媽來跟你爸媽商量,當然了,你和小倩也要多提建議。”
廖穀鋒看起來很是高興,這是他心頭的一件大事,之前雖然也知道喬梁爸媽不會反對,但沒把事情敲定下來,廖穀鋒總感覺放不下心,到了他這個層次,於他個人來說,仕途已經到了終點,權力同樣也到了巔峰,女兒的事如今反而成了他最重要的事,把小輩的事安排好,今後要是再出點啥意外,他也就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能給喬梁鋪的路,廖穀鋒如今也已經開始一步步著手安排,哪怕是他走了,他留下的人脈資源至少還能庇護喬梁再往前走一走,至於將來喬梁能到什麼高度,能走多遠,那就要看喬梁的運氣和能力了,特彆是安哲那邊,如果將來安哲能夠邁出那關鍵一步,他後續同樣能夠給喬梁提供很大的助力。
“來,正事談完了,接下來咱們就開開心心地吃吃喝喝。”廖穀鋒招呼著喬梁爸爸繼續喝酒,心情大好的他,忍不住想多喝幾杯,哪怕是呂倩媽媽在一旁勸,廖穀鋒也不以為意,笑著對呂倩媽媽道,“人這一輩子就這麼短暫,我現在也是兩隻腳快踏進棺材的人了,你就不讓我過得灑脫一點?”
呂倩媽媽惱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廖穀鋒哈哈一笑,不再說那些不應景的話,笑著拍了拍呂倩媽媽的手,“放心吧,我有分寸,不過今晚到親家這邊來,小倩和小喬的婚事定下來了,難得高興,多喝兩杯沒事,這一杯你也一起來,咱們一起敬親家。”
說完,廖穀鋒端起酒杯站起身,呂倩媽媽也跟著。
喬梁爸媽見廖穀鋒夫妻給自己敬酒,趕忙站了起來,一旁的喬梁也跟著站起身,看著笑得格外開心的廖穀鋒,在這一刻,喬梁突然有種錯覺,他感覺廖穀鋒似乎真的老了,之前廖穀鋒給他的感覺是老當益壯,雖然年紀確實不小,但身上的那股精氣神卻是一點也不輸年輕人,但現在,喬梁真真切切感受到廖穀鋒經曆了一場大病後,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被抽走了一大半。
達關縣,關海大酒店。
縣局局長蔡銘海晚上忙完後趕到了酒店,老領導錢正從省廳來了達關,蔡銘海晚上原本沒空,但老領導錢正的電話一打過來,蔡銘海再怎麼忙也得給錢正麵子。
走進酒店包廂,蔡銘海第一時間就先跟錢正告罪,“老領導,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些天太忙了,讓您久等了。”
錢正以前還在一線工作時,曾經帶過蔡銘海一段時間,後來升任省廳副廳長後,對蔡銘海也多有提攜,所以蔡銘海喊錢正這聲老領導,是發自內心的尊重,並不單單因為錢正是省廳的副廳長。
錢正看著蔡銘海笑道,“銘海,你剛調到達關來,忙一點是正常的,怎麼樣,到了新的地方還適應嗎?”
蔡銘海笑道,“沒啥適應不適應的,咱本來就是乾這個的,業務上可以說是駕輕就熟,比較麻煩的是又要重新捋一遍人和事。”
錢正點點頭,“那是肯定的,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特點,你新官上任,首先就是要捋順內部的人和事,這是首要之事。”
錢正說著頓了頓,瞥了蔡銘海一眼,“銘海,你也真是的,在江州市呆著不好,乾嘛非得跑到達關縣這窮鄉僻壤來?你這是放著金飯碗不端來端泥飯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