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暘看著範成業,“你能保證我今後都不會有任何麻煩?”
範成業嗬嗬笑道,“隻要咱倆成了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對朋友一向都是兩肋插刀,我肯定是會保你無恙的。”
張風暘神色微動,成為對方朋友的代價可不小,之前對方提出的要求是要低價收購她手裡的宏星集團的股份,胃口不可謂不小,想成為對方所謂的朋友,無疑是得滿足對方的條件,那無異於從她身上割肉。
默默想著,張風暘心裡充滿了無力感,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終究是守不住這巨大的財富,之前的田旭也好,包括現在這個來曆神秘的範總也罷,甚至這幾天還有另外一股不知來曆的神秘勢力在跟她接觸,對方也是看中了宏星集團的產業……這些人無非都是瞅準了她背後沒有靠山,所以才會盯上宏星集團這塊大肥肉,要是段玨留有一兒半女並且立下遺囑,或許也就沒現在這些事了。
不過話說回來,段玨真要還有子女並且立下了遺囑,那現在段玨這份龐大的家業也輪不到她來繼承。
見張風暘沒說話,範成業繼續道,“張小姐,眼前的情況你應該清楚,如果沒人幫你擺平官麵上的麻煩的話,你後麵的麻煩隻會無窮無儘。”
張風暘眼神閃爍了一下,道,“範總,不瞞您說,之前田旭也看中了宏星集團的產業,我跟他之間私底下有一份協議,所以宏星集團現在的一些股權和產業,明麵上是在我的名下,但我其實很難做主。”
張風暘模棱兩可地說著,她心裡邊還沒考慮好,所以想先拿田旭當擋箭牌。
範成業聽了冷笑道,“田旭已經進去了,他以後能不能走出大牢都還兩說呢,你不用考慮他了,你跟他的協議不受法律保護,直接當不作數就行了。”
張風暘道,“範總,就算我不考慮田旭,但田旭背後的趙書記,我卻是不得不顧慮,您應該清楚,隻要趙書記發個話,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收拾我。”
範成業道,“趙青正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他根本顧不上你,你根本不用擔心,再說了,我既然敢許諾幫你擺平官麵上的關係,就算趙青正日後找你的麻煩,我也同樣可以給你擺平,這個根本不需要你擔心。”
張風暘一下不知道說啥,範成業說到這份上,她也不好再拿田旭當擋箭牌,隻是心裡邊一時還沒考慮好。
範成業見狀抬頭朝譽江河看了一眼,他之前跟譽江河聯係,就是希望譽江河在張風暘身邊吹吹枕頭風,對於譽江河和張風暘的關係,他顯然查過,所以才會尋思著從譽江河這邊同時入手,否則他還真不會費功夫在譽江河這個小人物身上。
譽江河收到範成業的眼神,不動聲色道,“範總,您要讓張總把股份賣給您,那至少得先讓張總相信您確實能擺平今後可能來自趙書記那邊的麻煩吧?”
譽江河這麼一說,張風暘才想起她都還沒徹底搞清楚範成業的身份,剛才光顧著想彆的了。
心裡想著,張風暘也問道,“範總,談合作前,至少得先彼此坦誠不是,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您的真實身份。”
範成業笑了笑,“原來張小姐是想探究我的底細,怎麼,張小姐是怕我說大話忽悠你?”
張風暘瞄了瞄另一邊的蕭遠程,道,“範總說笑了,我相信您是有那個實力的,但不搞清楚一點,我心裡也沒底。”
蕭遠程這時出聲道,“範總的哥哥是咱們省裡的範秘書長,你們不必質疑他的話。”
聽到蕭遠程的話,譽江河眼裡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神色,還真被他料中了!
見張風暘有點不明就裡,譽江河心知對方平時不是那麼關注體製裡的人事升遷,於是附到張風暘耳旁輕聲說了幾句,並且特意跟張風暘解釋了那位範秘書長是跟隨新上任的省一把手陶任華從南都省調過來的。
張風暘聽了譽江河的提醒和解釋,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旋即又釋然,難怪這個範成業的口氣這麼大,原來背後確實是有大靠山,對方有這樣的來曆,這時候她有些相信範成業能幫她擺平官麵上的麻煩了。
猶豫了一下,張風暘道,“範總,要不您再給我幾天時間考慮如何?”
張風暘說完又道,“範總,還有就是,您想購買我手上的股權,但您出的價格未免太低了。”
範成業咧嘴一笑,“張小姐,我要是用正常的市場價格購買你的股權,那我還費現在這個勁乾嘛?”
張風暘沒說話,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明白這個道理。
再次沉默片刻,張風暘道,“範總,還請您給我點時間考慮。”
範成立笑起來,“行,這肯定沒問題,我希望以後能跟張小姐成為朋友,自然不會逼你做決定,不過我也得提醒張小姐一下,時間可不能拖久了,有些問題本來不是大問題,費點功夫就能擺平,要是拖成大問題了,那可就不好擺平了,屆時說不定張小姐得付出更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