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江岩搖頭道,“現在說不清楚,我目前知道的消息是一起交通肇事事故。”
楚恒惱道,“肇事個屁,能有這麼巧的事嗎?”
趙江岩呐呐地不敢說話,他當然也不相信這會是一起自然交通肇事事故,否則也不至於害怕。
沉默了一下,楚恒問道,“你跟譽江河之間的聯係,會被人查到嗎?”
趙江岩連忙道,“楚市長您放心,這肯定查不到我身上來,連譽江河自個都不知道我是誰。”
楚恒點頭道,“查不到你身上就好,一個譽江河死了也就死了,影響不了啥。”
趙江岩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楚市長,我做事一向十分小心。”
趙江岩一邊說著話一邊抹著額頭的虛汗,他懷疑自個如果是說露了馬腳,楚恒會不會考慮將他滅口,雖然事情看起來不至於那麼嚴重,但以楚恒的心性,一旦有任何能危及其自身的事,恐怕真會那麼乾。
狡兔三窟啊!
趙江岩此時突然湧起強烈的危機感,覺得自己不能一味的隻是讓楚恒使喚,他幫楚恒乾事固然是得到了豐厚的回報,但也不能傻乎乎地替楚恒賣命,說不定哪天真的把小命折騰進去。
必須給自己準備點退路和後手!
趙江岩目光閃爍著,心裡有了點彆的想法。
一夜無話,次日,喬梁陪同丁曉雲調研縣裡的鄉村振興工作,下午,丁曉雲從縣裡離開後,喬梁才回到辦公室。
縣局局長彭白全隨後趕了過來,手裡拿著一份交通事故鑒定報告。
“喬書記,這是昨晚的交通事故報告。”彭白全神色恭敬地將報告放到喬梁辦公桌上。
喬梁聞言,第一時間將報告拿起來開始看。
對於譽江河,喬梁談不上什麼情誼,但譽江河突然出車禍死了,喬梁著實納悶是不是有什麼隱情,這是他關心這件事的初衷。
一邊看著報告,喬梁一邊問道,“譽江河現在在從事什麼工作?”
從譽江河被開除公職後,喬梁就沒再刻意關注過譽江河,不過喬梁這時候想到來上次在西風峽穀景區度假村的會所看到了對方。
彭白全回答道,“喬書記,譽江河現在是宏星集團的董事長助理,目前負責管理運營宏星集團位於咱們達關的景區度假村。”
宏星集團?喬梁抬頭看了彭白全一眼,“宏星集團的董事長還是段玨的妻子張風暘?”
彭白全點頭道,“對。”
喬梁微微點頭,上次在度假村會所看到譽江河也就能解釋得過去了。
繼續看著手裡的報告,喬梁很快皺起眉頭,提出疑問道,“事故發生時間是昨天傍晚五點多,而肇事司機是酒駕,五點多這個時間,大多數人都還沒吃晚飯,如果是參加酒局應酬,這個時候恐怕才剛開始喝呢,這肇事司機這麼早就喝完酒還開車上路了?”
彭白全明白喬梁的質疑,解釋道,“喬書記,這個是報告裡沒有寫清楚,肇事司機是昨天中午喝的酒,同朋友聚餐,喝了大量白酒,直接在酒店睡了一下午,傍晚醒來,以為酒勁已經退了,再加上又抱著僥幸的心思,所以想要自行開車回家。”
喬梁皺眉,“肇事司機說的情況屬實嗎?你們都查證過了?”
彭白全點點頭,“我們已經查證過了,肇事司機說的倒是屬實,但這裡邊有沒有其他隱情,現在還不好下定論,總之,我們一定會堅決貫徹喬書記您的指示,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疑點,讓案子的每一個細節都經得起時間的檢驗。”
喬梁瞥了彭白全一眼,對方現在的態度倒是端正得很,小心思更是暴露無遺,想要重新獲得他的信任,但可能嗎?
覆水難收,破鏡難重圓,已經產生的裂痕更是不可能再彌合,而最主要的是他對彭白全的為人處世很不認同,哪怕是彭白全還沒真正走到違法違紀那個地步,他也不願意再用彭白全。
這時候,喬梁不禁想到了縣局局長這個位置的人選,現在要調整彭白全的話,時機倒是合適了,因為錢正和趙青正先後出事,他已經不太用擔心來自上麵的乾預,不過一時半會他還沒合適的人選,倒也不用操之過急,尤其是彭白全現在也不敢耍滑頭,姑且讓對方先乾著,眼下他主要還是先搞定蔡銘海的任命。
想到蔡銘海的事,喬梁暗暗頭疼,林鬆原先點頭同意後又改口了,讓他去跟馬妍麗溝通,理由是馬妍麗是副書記兼組織部長,管人事工作,必須尊重馬妍麗的意見和想法,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說辭,愣是搞得喬梁無話可說,畢竟林鬆原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