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一低頭,與她視線相撞,瞬間就明白了她問的是什麼。他扯著嘴角笑了笑,語態涼薄:“開始沒覺得疼,大概是撞麻木了。回到蘇城一號,看到陸太太吃剩下的早飯,才覺得疼……”
顧南舒擰了擰眉,不能理解他的腦回路。
陸景琛指了指右腿,又指了指胸口:“這兒也疼,這兒也疼。”
“所以?”
“所以就開了一瓶酒,想著酒有麻醉的作用,喝醉了就不疼了。”陸景琛指了指地上的紅酒瓶,“先開了瓶紅的,沒什麼用。”
他頓了頓,又從一堆碎玻璃渣中找到一個裂了一半的瓶子,指了指道,“又開了瓶威士忌,還是挺疼的……”
“然後就接著喝,接著喝,不停地喝……”
陸景琛說笑似的,語態慵懶,靜靜地看著顧南舒。
顧南舒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可是聽他重複著那晚的事,胸口就莫名的難受,心臟悶悶地疼。
陸景琛要打電話叫寶潔,顧南舒製止了。
大概花了半個多小時的功夫,顧南舒將滿屋子的玻璃碎片都清理進了垃圾箱,又打開窗戶通風透氣。
陸景琛側躺在沙發上,一副悠閒姿態,認真地看著顧南舒做家務。
“你看什麼?”顧南舒被他看得渾身都不自在,忍不住抬起頭問道。
“看陸太太做家務啊。”陸景琛勾了勾唇角,笑意淺淡但溫暖,“結婚六年,我都沒看見過陸太太做家務。這麼稀奇的事,當然要瞪大眼睛看。機會隻有一次,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