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可可走後不久，顧南舒就默默將那隻乳膠枕頭從床底下抽了出來。
公寓才叫過保潔，地板並不臟，枕頭上除了兩個醒目的腳印，再無其他。
顧南舒抬手使勁兒拍了拍，印子淺了一些，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得見。
踩陸景琛的枕頭？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竅了，否則，她犯得著去做這麼幼稚的事麼？
大概是應付藍可可累了，顧南舒也沒了收拾行李的心情，抱著那隻枕頭，仰麵在主臥的大床上躺下。
柔軟，舒適。
顧南舒的嘴角強扯出一抹笑容來。
主臥的床，是陸景琛陪著顧媽媽一起去挑的，為了討好她媽媽，她可以想象得出，陸景琛當初一定說了很多好話。
這張床，應該價值不菲吧？
真是可惜了，這樣舒服的一張床，他們夫妻兩個卻從來沒能一起享受過。
不知道是因為床太舒服，還是因為她太累了。
顧南舒枕著那隻乳膠枕頭，手裡握著藍可可帶過來的那串鑰匙，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顧南舒循例給顧長安的主治醫生打電話，詢問顧長安的情況。
可是不同於以往，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才接通，主治醫師李醫生很顯然還在睡覺，嗓音沙啞地跟顧南舒問好。
顧南舒怔了怔，忙笑著道：“李醫生，您這是換班了嗎？我想問問我哥哥的情況，請問現在是哪位醫生值班？”
“你哥哥？”電話那端的李醫生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拔高了嗓音反問，“顧長安前天夜裡就辦了轉院手續，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