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元的臉色埋在陰影之中,長睫微垂,遮擋住了他的瞳仁,叫人辨不清情緒。
顧南舒笑了:“阿元,我不管你有什麼借口、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又或者是窩邊草吃厭了想吃回頭草了,我都不可能離開阿琛的。因為,八年前在我最絕望無助的時候,是他接手了聲名狼藉的我!是他守住了我最後的尊嚴!”
傅盛元的眉頭微微擰緊。
顧南舒又接著道:“阿琛再怎麼不堪,也不會將我逼到無路可走!”
不等傅盛元回應,她決然轉身,取了洗手台邊上的手包,就打算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得回過頭來,雙目對上了傅盛元的視線:“最後一件事,我說完就走。昨晚,我丟了一隻翡翠耳釘,傅先生如果看見了的話,請還給我,那是我外婆的遺物。”
傅盛元側了側身子,眸光猛得陰沉了下去,唇角勾起一抹薄涼:“陸太太,我沒看見你的耳釘。正如你說的,我這個人一慣很專一,從大學到現在唯一喜歡過的女人就是小沁。這間屋子裡,隻要是女人的東西,都是小沁的。”
顧南舒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紮了一刀似的,比當年陶元紮得那一刀,還要疼!
她後悔得要死,為什麼要當著傅盛元的麵質問他八年前的事,為什麼要表現出那麼在乎那麼痛?
八年前,隻有她一個人用了心。
傅盛元的心裡,從始至終就隻有薄沁一個人!
她昨晚睡得那張大床,想必薄沁也睡過吧?他是抱著她,兩個人相擁而眠的吧?
痛恨和嫉妒猶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一點點收緊,幾乎要將顧南舒困死其中!
“砰”得一聲巨響,她狠狠甩上套房大門,將那人徹底隔絕在她的城牆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