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打業務牌了。”提到了丈夫,何素心眉頭舒展開。
所謂業務牌就是上了牌桌任務就是輸錢,哄好牌桌上的領導們。
溫錦心不走心地說道:“爸辛苦了。”
“可不是,你先吃飯。”何素心絮絮叨叨和女兒說了一大堆話,心中舒坦了不少,想著女兒下鄉也有好處,起碼這次丈夫升職肯定順利。
飯菜還帶著點餘溫,不過溫錦心還是打開了煤氣熱菜,等到吃完了之後,順手把碗筷洗乾淨,還有廚房的灶台也清掃得閃亮。
以前的林安安愛乾淨,加上也知道不是父母親生的,在家中十分勤快,懂事以後就漸漸攬下了家務活。
何素心正好織完了一隻袖子,放下了手中的毛衣,過來廚房一看,看到了女兒把灶台弄得乾乾淨淨。
她眉頭展開,靠著門板想著,不知道為什麼周主任(於文鑫的母親)總是暗示他家安安太講究,看著就嬌氣,他家女兒當真是做家務的一把好手,若是嫁給了於文鑫肯定是可以做個賢內助的。
這次同意女兒下鄉,除了他們自己覺得女兒太嬌氣,也想著起碼做給周主任和於廠長看。
何素心轉了轉脖子:“洗完了給我捏捏背,我織毛衣織得難受。”
“媽,我才剛洗完碗,手上都還有油膩膩的感覺,弄得你身上也不好聞。”
家裡有個講究人,何素心多少也有了這樣的毛病,她就應了下來,“我去溜溜彎,你去嗎?”
溫錦心搖頭:“我才練完舞,我就在家裡等著娜娜姐。”
溫錦心不願意給何素心捏肩膀,但是有人樂意著呢,在國營飯店吃飯,之後還和於文鑫散步回來的林娜娜就巴不得服侍何素心。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隻要何素心下班以後,林娜娜就繞著何素心打轉。
何素心本來對林娜娜有點意見,於文鑫可是自己看中的好女婿,林娜娜單獨和於文鑫吃飯算個什麼勁兒。
但是所謂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林娜娜又是給她捏肩膀,又是給她弄艾灸,刮痧什麼的,讓何素心舒坦得不行,加上對方好聽話是一個勁兒地往外冒,就把何素心哄得合不攏嘴。時間一長,何素心的心就偏了。
本來隻是林娜娜住在他們家一個星期,何素心直接拍板,讓兩人下鄉以前,林娜娜都住在他們家。
何素心拉著林娜娜的手,“娜娜啊,要是你妹妹有你一半的聽話就好了,她實在是讓人操心。”
“哪兒的話,妹妹特彆的優秀,每次看到她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我心裡頭就羨慕又驕傲,這麼棒的小孔雀可是我妹妹!而且啊,安安這才像是個女孩子,哪兒像是我就像是一個瘋丫頭。”
何素心搖頭:“她實在是嬌滴滴,這個樣子去了農村我都擔心,還好有你,你啊性子可真好,想事情也成熟,說話也是。”
林娜娜做出了好大姐的表現,還想深情款款看著溫錦心,隻可惜後者隻給了她一個後腦勺。
“我和妹妹都分在桐花村,我們姐妹兩人做個伴,我可以照顧她的。”
“不錯,娜娜是個好孩子,做事情確實像是個姐姐。”林仲也難得開口肯定,他最滿意的就是林娜娜想辦法去把兩人換到一個地方,要知道這件事太小了,他忙著升職的事情,沒考慮到這個事,萬萬沒想到林娜娜直接把事情給辦好了。
林娜娜大方地說道:“二伯,總是被你和伯母誇獎,我都害羞了。”
林娜娜也心中得意,明明做家務的是堂妹,但是她自己隻用嘴甜,就輕易地讓伯父伯母更喜歡自己。她看了一眼堂妹,對方正在切西瓜。
夏末的西瓜很好,沙瓤的瓜冰鎮後更是香甜,溫錦心把西瓜切成兩半以後,用刀切掉了西瓜皮,直接把西瓜瓤切成三厘米大小的立方塊。
一開始溫錦心這樣做,讓所有人都震驚了,這種吃法也太講究了些,廠裡根本沒人這樣吃!
後來他們就發現這樣吃的好處,這樣吃根本就不會臟了臉,反正買西瓜、洗西瓜、冰西瓜、切西瓜,這中間任何一個步驟都不用他們動手,他們隻需要把錢給溫錦心就好。
林娜娜震驚的不是這種吃法的講究,而是猜想是不是堂妹也重生了!這在後世叫做水果切盤,而且水果店的人都沒有溫錦心切得好,她故意在溫錦心而前提起於文鑫,對方毫無波瀾,讓林娜娜放心了下來。
於文鑫用未來的詞來形容那就是個高帥富,要是堂妹也重生了還不是得好好把握?
這樣來看,就是因為自己得了二伯和二伯母的青眼,堂妹想要爭寵,又不會說話,所以做出這樣的舉動吧。
不過林娜娜覺得自己重生的時間太短,她一半時間給了二伯他們,另一半時間則是花費在於文鑫身上。
溫錦心切好了西瓜,給幾人分了,她自己的這盤西瓜看著平平無奇,實際上最中間無子的都在她這裡。
等到西瓜吃的七七八八了,何素心說道,“我們要去百貨商場,安安你換衣服。”
林娜娜提議:“伯母,安安不怎麼喜歡出門,咱們兩人去也可以。”
何素心奇怪地看了林娜娜一眼,林娜娜想著,難道自己的小心思都被看清楚了?連忙改口,“妹妹去也好,正好想一下這次帶走什麼東西。”
“你妹妹肯定是要去的。”何素心失笑著說道,“她可是咱們家的小管家,要是她不去,給你們買開水瓶都沒錢。”
林娜娜如遭雷擊,“她、她什麼時候成了管家?”她看著溫錦心,而溫錦心隻露出了一個笑容,笑容裡有些狡黠。
溫錦心細聲細語說道:“我要是沒錢的話,怎麼買菜做飯?”
林娜娜是討好林家父母,但是溫錦心直接掌握了財政大權,現在家中的錢財和糧票都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