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還算整齊的墓地另一邊,是一片雜亂的灌木叢,低矮的枝葉下,是橫七豎八的屍骨,看起來是一處亂葬崗。
大概是察覺到黛西在附近,在灌木叢裡覓食的動物都紛紛逃走了。黛西望著地上顏色更深的法陣光芒,皺起了眉。
這時,有一串混雜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墓地。黛西蹲在地上,借著灌木叢隱藏自己,就見兩個人抬著一口棺材,走到灌木叢旁邊,用力一甩,棺材掉落在地,啪的一聲碎了。
“呸!又是個酒鬼!”一個人鄙夷地說。
“這個不錯了,身上有不少錢呢,我們也算沒白來一趟。”另一個人安慰他,“反正在天亮之前把他扔到這裡了,我們回去還能領一筆獎賞。”
“要不是為了錢,誰願意乾這爛差事。”之前那個人對著棺材吐了一口,轉身走了。
黛西看著兩個人走遠,這才起身,來到已經摔碎的棺材旁,濃重的酒臭味讓她捂住了鼻子。地上,薄薄的棺材板已經散成幾片,露出裡麵已經沒了呼吸的人。
在他身上,還裹著一塊黑布,正中間就是那隻詭異的眼睛圖案,甚至棺材首尾的木板內側,也刻著同樣的紋路。
黛西站起身,彆的不好說,隻看對死屍的處理,顯然貝薩城的居民已經習慣了。
她正準備離開,一瞬間,又轉過身。
鬆散的幾片板子動了下,那個酒鬼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然而不等他移動半點,地上突然出現無數瘋狂搖擺的黑色卷須,摩擦著發出瑣細的滋滋聲,從他腳底纏繞湧動著攀附在他身上,直到他完全被覆蓋後,倒在地上,徹底不動以後,那些卷須又在刹那間消失。
黛西看著恢複了平靜的亂葬崗,她可以確定,從她察覺到那兩個人走向這裡開始,這個酒鬼就是個死人。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絕對想象不到,法陣以這樣的方式有效但古怪地運轉著。
也算沒白來一趟,黛西望著黯淡的天際,往城裡走去。
清晨,加蘭一睜眼,下意識地往窗邊看去,黛西不在。他猛地坐直身子,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黛西確實不在。
他飛速披上袍子,跑到門邊,正要出去,結果一開門,就見黛西眯著眼睛,手舉在半空,像是準備敲門。
“你去哪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加蘭嘟噥著,關上房門。
黛西沒回答,打著哈欠,就要直接趴在地板上睡覺。加蘭一看不對,拉起她的胳膊,扶著她站直。
“你不想說嗎?”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瞪著黛西。
黛西看了看他頭頂上直直翹起的幾根頭發,伸出手按了幾下,才慢吞吞地說:“城裡太吵了,我去郊外走了走。”
加蘭正因為她的動作發愣,聽她這麼一說,回過神來,抓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