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的眼裡似有驚濤駭浪,洶湧難測,危險異常。
“要不我陪你回拉薩,見見班秋喇嘛?”若是不能原諒,忘記和放下也算救贖。實在不用苦了自己。
“我想,這件事,師傅也愛莫能助。”遠方笑了,師傅從前就渡不了他,現在他也隻能自渡。
雖然都說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但她還是開了口:“我陪著你,總有釋懷的時候。”詩亦抱他的手緊了緊。臂彎中的身軀也有一瞬的僵直。
多年的不聞不問,多年的孤苦無依,多年的流言所傷,他怎麼去輕易寬恕?
“是啊,總會有那個時候的。”遠方悠悠地說著,聲音渺渺,仿佛說的是極為久遠的事。
“我一直在你身邊陪著,好不好?”
又是許久,許久的靜默。
“現在我有你了。”他低頭,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既是說給詩亦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為了眼前的幸福,放下曾今的痛苦,做人不就該如此嗎?再執著,會變得不幸。
詩亦笑道:“你有我了。我們在一起。”
遠方拉起她,走了出去,亦是回以一個淺笑:“我隻要你就夠了。”
一個詩亦可以讓他兵銷革偃。
自此之後,他,還是格措遠方,自此之後,他與無關緊要的人,會相忘江湖。
寒山曾言:“昨夜得一夢,夢中一團空,朝來擬說夢,舉頭又見空,為當空是夢,為複夢是空,相計浮生裡,還同一夢中。”
人生如夢,白雲蒼狗,能觀心者,究竟解脫,不能觀者,究竟沉淪。的確如此,有時候,人若是想通,隻消一瞬,就能超脫世外。
......
大廳裡,一雙深棕色的眸子緊緊追隨著兩人,一旁的商業夥伴高談闊論,而他,早就充耳不聞。原來,她推掉工作,不來赴約,是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前所未有的妒忌席卷而來,這樣的爭風吃醋,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從前是江超,現在是旁人,他總是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