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什麼都不想管,什麼都不想考慮,隻想和他待在一起!
他朝她露出淺淺一笑,沒有言語,此刻的無聲更勝有聲。
詩亦衝到前去,緊緊地將他抱住,那樣大的衝力,險些叫他直直往後跌到。
“我收回那些話,請你永遠不要離開。”她的聲音因哽咽而斷續微弱,可他卻聽得真真切切。
“詩亦,你說什麼?”他試探性地開口,幾度以為出現了幻覺。
詩亦嘗試著微微分開彼此的距離,卻在即將成功的時刻被他再度按進懷裡,她更是加深了這一擁抱,不願分離絲毫,她抵在他的胸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我們永遠不要分開。”
他的心跳猛然停滯了一瞬,隨後,他緩緩地堅定地開口:“好。”
這世間,最動人的情話,大抵就是這樣的。
最平凡不過的字句,卻總能叫人心甘情願地沉溺。
浩浩蕩蕩的徒步旅行在直升機螺旋槳的嗡嗡巨響中徹底終結。
導遊斷言,此次重大事故,將是他職業生涯中最驚險最失敗的經曆,他的錯,有且僅能有這一個,決計不會重蹈覆轍。
然而,人總是不知何謂言之過早,隨後的幾年時間,不丹的徒步旅行事故頻發,不丹政府最終不得不取消了多條徒步線路。
醫院裡,遠方正在進行手術,骨折處位於小腿脛骨,肌腱亦有損傷。
汪仲宣急急趕來,見到詩亦正在手術室外等候。他朝著她點頭示意,隨即找了科室主任了解傷情。
一切事畢,他才對著詩亦悠悠開口:“詩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
詩亦看向他,眼前的汪仲宣沉穩乾練,與往日的荒誕跅弛截然相反,仿佛變了個人一般。
手術仍在繼續,詩亦隨著汪仲宣來到醫院對麵的茶館,不丹的茶館三步一間,數量之多,可以想見。
汪仲宣叫了壺酥油茶,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不丹的酥油茶與藏地的彆無二致,她很喜歡,汪仲宣卻極不適應,喝了半晌,一杯還滿滿當當。
“汪先生想和我說什麼?”
“你還是叫我仲宣吧,和遠方一樣。”汪仲宣憋著氣,又抿了一口。
“你們的過往,零零碎碎,我大致了解,我現在想說的是,如果你選擇了他,就彆再輕易放手,他真的禁不住你的第二次拋棄。”他將茶杯放回桌上,不再為難自己,對著詩亦,言語態度認真到了極致。
他將煙點燃,枉顧茶館老板厭惡的神色,自顧地吞雲吐霧。
兩年前的某天,他在酒店裡找到遠方的場景,至今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