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彧直直地盯著他,突然就安靜了,似乎對這樣的回答早有準備。她也不知道,在這樣的時候,為何一定要再見他一麵。
或許,多年前的初見,她對他,有過些許傾心,幼時的樓彧也曾天真爛漫。隻是,身心千瘡百孔之後,她再也無法喜歡上誰,愛上誰。
“莫修然,再見。”她平靜地說著,平靜地由著陪護推進樓內。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莫修然有些晃神,一瞬陰狠,一瞬詭譎,一瞬和善,樓彧的身上,總有許多的莫名。
她的麵目,變換得太快,似在自我掙紮,似在自我勸慰,又似在自我放棄,或許,她真的瘋了。
或許,“瘋了”對她而言,是最好的歸宿。
隻是,就是這樣一個瘋子,在一個月夜,用磨尖的發卡割了腕。
一屍兩命。
輿論嘩然,一時間,都是喜大普奔的路人,都是拍手稱快的看客,誰人看見新聞,不得說一句: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一命抵一命,阮家父母的怒氣得以稍許平息,一眾人希望的天理昭彰得到驗證。
所謂的圓滿,終究得到成全。
……
席家的彆墅掛牌出售,席露的意思。
這幢房子,裝載著她畸形的童年,壓抑的少年,有著太多不美好的記憶,她想,是時候換個地方重新生活。
宋靈的房間,自她死後,席露從未踏足,這一室,四方的空間,變成了席家的禁地,不封自廢。
隻要不進去,就不用觸發某些回憶。
席露略有躊躇,最終推門而入。房內許久沒有人氣,空氣中懸浮著灰塵,刺激著鼻腔。
書桌上,擺放著席慕天的獨照,宋靈一生的摯愛,一生的執著。
席露將相框裝進收納箱內,拉開抽屜,做著最後的清掃和整理。
一部手機靜靜地躺在那裡,不是宋靈常用的機子,是部備用機,電源接通,通話記錄有且僅有一個號碼。
她嘗試著回撥,很快,電話接通。
“喂,你找誰?”女聲嗲糯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