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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上古銅鏡,鏡中的女子貌若天仙,柳葉眉柔和杏眼微圓,唇畔嬌嫩的如同沾水的鮮花。
她早已梳妝完整,端坐於鏡前,複盤自己的說辭,以確保萬無一失。
江懷柔笑了笑,隨即動身前往昨日約好的地點,她眼角略帶黑青,顯然是熬了夜的。
抵達地點後,薑珩也早早穿戴齊整,似乎在等著懷柔。
麵前的人已經是女子著裝,與昨日的玉麵郎君,今日雖為女嬌娘,眉眼間卻帶著堅毅,倒像是要奔赴戰場的女將軍。
懷柔坐在他旁邊,二人中間隔著一張金絲楠木花紋桌。
她今日穿著樸素一身淡墨出水芙蓉,青絲也是隨手一簪,身上背著布包上麵的圖案簡單不過是花卉。
發簪放裡頭、點心包好搞裡頭,懷柔宣布:我迷人的老祖宗就是聰明。
她將書冊遞給薑珩,把長卷鋪展開呈在桌麵,示意他先打開看書冊。
書冊上密密麻麻記錄著懷柔對於永安王朝香學發展的規劃,大致可分為兩步。
“以域邦來使為分割線。”
“域邦使者來之前,重點在於永安王朝的香學繁盛。當以丹德為中心,向東輻射再影響整個永安王朝。”
“金州暫時不可,金州貧困,百姓連溫飽都無法解決,談何發展香學怡神養性。”
“至於金州的經濟如何發展,是否值得發展。那邊不是我這個弱女子能解決的事情了,我隻負責香學。”
她之所以這樣說隻因金州確實貧困,連年乾旱災民不斷,若是要在其中發展雅事是不可行的。
換言之,一個人若連物質需求都無法被滿足的情況下,談什麼風輕雲淡、天高任君飛呢。
“再便是域邦來人之後……”
兩人高談闊論,雖是萍水相逢但卻如故交一般,薑珩不自覺移膝靠近傾聽江懷柔講話,微微前傾。
時不時補充一句,域邦的情況。
江懷柔忍住不翻白眼,因為每次薑珩都在她說到重點時莫名其妙地插入一句毫無邏輯的話。
比如,懷柔說:“香料的製作成本實在是高,以至於普通百姓隻能用一些劣質、偽造的香,從而產生不好的感受,排斥抵製香。”
薑珩眼角上挑,輕“嗯”了一聲,嗓音啞的好像八百年沒喝水一樣。
“域邦香確實繁盛,他們異域之人頗有些與眾不同之處。”
這也不能怪薑珩,畢竟懷柔已經不知疲倦地說了好些時候,他教養極好,總不能打斷小姑娘的設想,要壺茶水吧?
懷柔:“……”
大哥,不會說可以不說,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得域邦的不同。
良久,她感覺嘴巴有點乾,掃視周圍發現居然沒擺水壺。
薑珩看見懷柔說話語速放慢,明眸打量著四周,急忙開口“你是不是渴了?”
懷柔點了點頭,薑珩差點感動的淚灑當場,急忙把外麵的人叫進來準備茶水。
說來也怪自己,他以為聊幾句就可以敲定,是他想的簡單了,畢竟他想做個甩手掌櫃。
江懷柔看見薑珩焦急的樣子,瞬間明了。
最後,懷柔說:“我的計劃已經說完,是該告退了。”
薑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覺察的微笑,眼眸中帶著寒冰。
“不知所收益我們如何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