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邊聊的熱絡,但因薑玫想要先去見故人,眾人便先去找濟懷。
竹中林葉婆娑,在風的拂動下於地麵形成頎長的倒影。
有人從旁走過,略顯匆忙。
瞧著那人是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劍眉星目麵容平靜,身穿鴉青色長袍。
看見有人來此明顯怔愣一瞬,隨即加快腳步。
紅酥疑惑地說:“不對啊,濟懷先生住址偏僻鮮少有人前來,今日怎麼會有人。”
懷柔沒當回事,搖了搖頭。
“實際上這周圍平時還是有人來的,我往日求學來回奔波之際也常常能看到路上行人呀,彆多想。”
薑玫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但也覺得懷柔說的在理,暗歎自己年歲漸長,越發多疑。
道路塵土低矮,兩側鋪著稀疏的鵝卵石,四周一片綠意盎然、清幽欣許。
懷柔等人聊著閒話便到了木屋前,踏過短短的階梯,行至門口處。
她開心地衝裡麵喊話,一邊喊一邊敲門。
“師父,你看我帶誰來了?”
良久,無人答應。
懷柔還以為師父還在睡覺,畢竟她最初前來拜師時,濟懷就因熬夜製香酣睡。
薑玫眼見情況確實不對,她把門踹開。
隻見室內海棠花紋的香爐、器皿等香具原是好好擺在桌上的,如今卻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
青灰色的木質地板上有暗紅的血跡滑過,不似久遠的血跡。
她們慢慢往裡走,隻見濟懷鬢發皆白,眼神迷離半合嘴角有鮮血流出,胸口處的大片大片的被暗紅浸染極其虛弱。
懷柔咬牙,有點嗚咽。
“一定是方才那個鬼祟的男子,一定是他。我明明都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你們照顧好師父,我去追他。”
薑玫製止住他,拉住即將飛奔出去的懷柔。
“彆去了,你追不回來的。不如儘快將你師父送到醫館看是否能救回。”
濟懷本就虛弱,雙眼朦朧地看著麵前的眾人,自以為眼花繚亂。
竟然又看到當年的至交好友,想到當年的趣事,說話聲音斷斷續續。
“薑玫姐,你怎麼來了,我們都幾十年沒見了,你還是這麼年輕,許哥怎麼樣?”
薑玫頗有點心疼地看著奄奄一息的濟懷,聲音帶上酸意。
“你許哥好著呢,我們之前還回去過永州。當時我們來找過你,你不在,等了許多天以為是你在躲著我們,我二人便離開了。”
“師父,師父。我們去醫館,懷柔背著你,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前去。”
懷柔作勢要把濟懷扛起來。
濟懷無力地擺了擺手,眼睛瞬間清明。
“無論有沒有今天這一出,因為當年的事,我也是活不久的。”
他看向懷柔,慈祥地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溫柔。
濟懷很少誇獎懷柔,他知道她的優秀,理解她們的苦衷。
“你很棒,你是我帶過最優秀的學生。智慧、堅韌、溫柔,我走後你要幫我照拂香夫人呀!”
他看向薑玫,用儘全力囑咐。
“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呢,我希望你、也隻有你能幫到懷柔,我想你能夠在合適的時機給她一份官職,無論官職高低、貴賤。”
薑玫愣神,她不明白為什麼濟懷臨終之際沒有用人情讓她護著這些女孩一輩子,而是選擇用這樣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