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趕到與孫勇四人約定的酒樓包間,看到了幾個意想不到的人。
這幾人,正是在賀家作為證人的幾位讀書郎。
“長安,你來得正好,這幾人說是有急事找你,還定要見到你才願意開口。”
看到顧長安來了,長得有些男生女相的赫連楓便對顧長安說道。
“見過世子爺。”
幾個讀書郎忙躬身行禮,臉上帶著明顯的忐忑。
顧長安挑了挑眉,走到桌旁坐下,“你們找本世子有何事?”
難不成是莫水柔或顧峻辰又出手了?
“這……”
幾個讀書郎有些為難的看了孫勇四人一眼,那意思顯然是在說:他們要說的事怕是不適合讓孫勇四人聽到。
對此顧長安並不在意。
孫勇四人他還是信得過的。
“說吧,他們都是本世子的兄弟,沒那麼多顧忌。”顧長安故作有些不耐煩的撇了那幾個讀書郎一眼道。
見狀,幾個讀書郎也不好堅持讓孫勇四人離開了。
其中身形最高的讀書郎率先道出了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回世子爺,就在兩個時辰前,有一神秘人突然找到我等,給了我等一筆銀子,說是希望我等能說出那日的真相。”
他口中所指的‘那日’,自然就是賀家兄妹倆算計顧長安的那一日。
顧長安來了點興趣,便問道,“何真相?”
幾個讀書郎對視了一眼,神色間略顯尷尬,不過還是乖乖回了話。
“那日並非是顧峻辰指使賀家兄妹算計世子爺您,而是世子爺您與賀家兄妹自導自演的把戲,目的就是要汙蔑顧峻辰,毀了他的名聲。
甚至毀了賀小姐清白之人,也、也是世子爺您。”
顧峻辰有沒有毀賀玉梅的清白他們不知道,不過那日他們確實都親眼看到世子爺與賀玉梅躺在了一張床榻上。
這是不爭的事實。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說到後麵時更為忐忑不安。
就怕顧長安一個不爽,把他們都滅口了。
“嗬——”
顧長安冷笑一聲,心裡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那個神秘人是莫水柔的人。
顧峻辰雖然急功近利,可也不是個沒腦子的人。
不可能不知道用錢收買這幾
個讀書郎,無疑是給這幾個讀書郎送上了一個明晃晃的把柄。
就算這幾個讀書郎沒有證據證明,那個神秘人是顧峻辰的人,他們也可以以此來威脅顧峻辰。
因為讀書人最是注重名聲,特彆是要考科舉的讀書人,更是不能讓自己的名聲有礙,不然極有可能影響到日後的官途。
倘若再嚴重點,那便是直接被剝奪功名或終身禁止科舉。
顧峻辰算計自己堂弟這件事,倘若不是沒有真憑實據,學院給顧峻辰的處罰可就不是回府反省這麼簡單了。
甚至是連官府,也會插上一腳。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的名聲雪上加霜,顧峻辰是絕不會蠢到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彆人手上。
就算他想要挽回名聲,也隻會從賀學文或顧長安這兩個‘知情人’身上著手。
“長安,你們這是在說何事?我怎的聽不懂?”
孫勇眉頭差點皺成一個結,嬰兒肥的臉上滿是困惑之色。
倒是腦子比較清明的樊永平聽出了點意思,“長安,你是不是差點著了顧峻辰的道?之前的傳聞是真的,真是顧峻辰算計了你?”
衛英武有些遲疑,說出了心裡的疑惑,“顧峻辰那小白臉平時待長安不是挺好嗎?就算不是親兄弟,也不至於結仇吧?”
不得不說,顧峻辰的偽裝是真的很強。
倘若不是賀學文自毀前程的承認了算計顧長安,還爆出了自己妹妹清白被毀之事,怕是都不會有人相信,顧峻辰會是那等藏在背後算計自己堂弟的陰險小人。
哪怕是現在,也仍然有小部分人覺得顧峻辰是被冤枉陷害的。
赫連楓嗤笑了一聲,“我說英武,你是否忘了嫡庶向來都是敵對的?倘若不是你沒有爭權的野心,你覺得你還能在將軍府安然無恙的活著?
何況,顧峻辰的祖母是因為算計了老侯爺才入的候府,你覺得這樣有算計有野心的女人,會甘心自己的後代被嫡係一脈一直壓著?
單憑這一點,顧峻辰就不可能真心待長安好!”
身為禮部尚書庶子的樊永平,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顯然是十分讚成赫連楓的這番話。
他自己本身就是因為從小故意藏拙,沒有讓嫡母感覺到威脅,才能在暗濤波湧的後
院中平平安安長大成人。
而那些讓嫡母感到威脅的庶子,早已成為一堆黃土。
衛英武後知後覺的想起平日裡自己姨娘的千叮囑萬囑咐,讓自己不要去爭府裡的任何東西,甚至是爹那裡,能不見麵便不要見。
再仔細想想赫連楓這番話,衛英武這才猛然醒悟過來,他姨娘這般日日夜夜叮囑他,無非就是怕他讓嫡母感到威脅罷了。
一時間衛英武心裡五味陳雜,顯得有些頹然。
瞧著話題越扯越遠,顧長安不得不出言把話題拉回來,對被迫聽了一耳朵世家家族秘辛,而被嚇得臉色有些慘白的幾個讀書郎問道,“那神秘人讓你們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