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候早就跟周雲深碰頭了,他還不知道兒子被帶去青樓的事。
等暗衛的飛鷹傳書送到手裡,他看著周雲深意味深長的眼神,感覺全身都在發毛。
“小周,我好歹也算你長輩,能不能對我尊重點?你那個眼神啊,總感覺要嘎了我!”
“比我年長幾歲就成長輩了?按照年紀,最多叫你一聲哥。”
“屁,按照輩分,你要管我叫聲叔!”
周雲深看看紙條,輕飄飄地揚了揚,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喲喲,某些人有功夫在這裡和我爭論輩分,都不管管家裡的事,我的小侄兒過得還好吧?”
俞候輕咳了幾聲,好不好的他心裡沒數嗎?
就是因為不太好,所以才由著夫人養。
俞候提起兒子,就是一把辛酸淚:“你也知道我小兒子從小身體弱,一連十幾個太醫都說他活不過十五歲,我夫人說如果真撐不住,好歹讓他過得開心些。”
“活不活的長現在還不好說。”
有他娘子在,可能想死都有點難。
倒是開心這件事,有些微妙。
周雲深看著字條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
“小侄兒開不開心我不清楚,但是生活真是豐富多彩。”
“那是,我娘子見多識廣,經常帶著青兒四處遊玩,有她在,日子肯定不單調。”
“那是,誰能像尊夫人一樣,讓兒子穿著女裝去青樓,還玩的那麼開心,真非常人能比呀!”
“就是就是,我家娘子……”
俞候說到一半感覺到了不對。
穿女裝的事情他知道,為了兒子能好好長大,哪怕一絲歪門邪道也不會放過。
但是這後半句,他怎麼好像聽明白了,卻又沒有完全明白呀?
俞候挫著短搓搓的胡子,咬字清晰地慢慢說道:“剛才是不是我聽錯了?我還以為你是個正經人,怎麼說胡話還扯到青樓呢?也不怕侄媳婦揍你?”
“首先,舒月很溫柔,不會動手揍我。”(實際情況是因為慫,不敢動手揍人。)
“其次,我潔身自好,從來不去青樓。”(實際不想浪費錢,也怕染病。)
“最後,我剛才沒有說胡話,嫂夫人的確帶青兒去過青樓,還不止一次,去了好幾次呢。”
俞候聽的一愣一愣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周雲深。
他明明說的是本土語音,可是聽在耳朵裡,好像又聽不懂。
周雲深把字條攤開給他看:“自己看吧,我嬸嬸,真乃神人也。”
俞候控製不住得拿起字條觀摩。
越看心越驚,越看心越涼。
“這、這這這……這怎麼可能?青兒就算了,我媳婦怎麼可能跑到青樓裡點花魁!”
“一次花魁少說上千兩,你自己算算家裡莫名其妙丟了多少錢不就行了。”
俞候掐指一算,臉色鐵青。
隨後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哀嚎,賴在草地上大聲哭嚎:“完了完了,我一世英名呀,就這麼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