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在家裡焦急地等著情況,終於把孩子們等回來了。
沈怡領著邊靜玉一起去給蘇氏請安,特意拿出了邊靜玉重新為他求的護身符給蘇氏看,邊靜玉又複述了戒嗔師父說的話,蘇氏才略有些放心。她對沈怡說:“你日後小心些,莫再把護身符弄壞了。”
邊靜玉從懷裡取出蘇氏先前送他的麒麟玉佩,想要還給蘇氏,畢竟沈怡現在已經平安了,他不用再拿著玉佩辟邪。蘇氏卻說既然收了就沒有再還的道理,語氣溫和卻態度堅決地叫邊靜玉好好收著。
然後,沈怡又領著高飛見了蘇氏。蘇氏正想要雇一護院,知道高飛是戒嗔師父推薦的人,見他人高馬大的確實很有威懾力,又知道他一身功夫不錯,就忙叫阿墨把他領下去,給他準備了一間屋子。
邊靜玉見沈家的事情暫時都已了結,就主動提出要告辭了。
沈怡親自把邊靜玉送到大門口。邊靜玉再次囑咐沈怡,一不要忘了用功,讓他記得讀書;二不要忘了現在有人在對付他,讓他萬事小心;三不要忙於生意就忽略了自身,讓他一定要好好照顧身體。
沈怡一一應了。邊靜玉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等邊靜玉走出門坐上馬車離開後,沈怡一拍腦袋,說:“我怎麼覺得靜玉剛剛說的那番話,我聽著如此耳熟?就是他臉上的表情,我看著也眼熟。”
蔣六道:“老爺當年就是這麼囑咐少爺您的。”他口中的老爺自然就是指沈德源了。
沈怡:“……”
“就是邊公子臉上剛剛那欣慰的表情都和老爺欣慰時的表情如出一轍。”蔣六又說。
沈怡有些心塞。自家還未過門的小丈夫沉迷於年長人設不可自拔,這該怎麼辦才好?不過,邊靜玉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對他心存了期待吧?在他沈家遭遇了一連串打擊後,邊靜玉還堅信他能夠重新站立起來。如此一想,沈怡頓時覺得心潮澎湃。背負著家人們的期望,他絕對不會對命運認輸的!
高飛就這樣在沈家住了下來。他是個很能受得住寂寞的人,因為領了看家護院的任務,他就從來沒想過離開沈宅去外頭瞧瞧,總是守在沈家片刻都不離開。沈怡很快就發現了,高飛竟然還是個心靈手巧的人!蘇氏本來是想要請人來院子裡搭個大廚房的,結果高飛一個人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包圓了。
高飛還重新把圍牆砌高了,又給一兩間漏雨的破屋子換了瓦礫,真是乾活的一把好手。
沈怡投桃報李,並沒有因為高飛戶籍上的罪奴後代那條記錄就克扣高飛的薪資——這對於高飛來說已經是很大的善意了,畢竟他一直生活在歧視中——而且還做到了自己說的話,真讓高飛吃飽了!
話說,當阿墨第一次看見高飛吃飯的樣子時,他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等到沈巧娘快要出月子時,沈怡的外賣生意開始做起來了,而錢家也終於答應了和離的事,給沈家送來了和離書。蘇氏捏著和離書,雖是鬆了一口氣,卻也覺得女兒命苦,背地裡又偷偷大哭了一通。
蘇氏從不當著孩子們的麵哭。不是怕丟人,而是不想讓家裡常籠罩著悲悲戚戚的氣氛。
沈怡本想領著高飛去錢家抬嫁妝,畢竟高飛長得高大很有威懾力,但安平伯府及時送來了十幾個穿著伯府統一下人服飾的小廝,這就是給沈家撐腰的意思了。沈怡就讓高飛留在了家中、看顧家人。
沈怡在錢家見到了錢鬆祿。
錢鬆祿被錢英下狠手揍了一頓,躺在床上足足養了一個多月,勉強才能下床。沈怡指揮眾人抬嫁妝時,他就扶著牆,站在自己的屋子裡朝外看。沈怡遠遠看到了錢鬆祿,沒有上前去打招呼的意思,隻覺得這錢鬆祿瞧著陰沉沉的。沈怡心裡就奇怪了,你不是嫌棄我姐嗎,不是外頭又有了嗎,現在我姐和你徹底沒關係了,你難道不喜大普奔嗎?嗬,做出這副傷心的樣子給誰看!還是說,錢鬆祿其實沒有傷心,隻是覺得和離一事丟了他的麵子,因此記恨著沈怡也記恨著促成了這件事情的安平伯府?
沈怡暗自搖了搖頭,覺得錢英下手還是輕了。他以後一定要找機會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