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四章(2 / 2)

邊靜玉眉一皺,道:“是怎麼落得水?”若是邊慈算計了五皇子,那就說明邊慈這人已經教不出來了,得把她送去家廟裡,讓她吃吃苦,再醒醒腦子。若是五皇子算計了邊慈,那邊家也不能著了他的算計,那就想辦法把邊慈送到南婪去。他們的大哥大嫂在那兒,總能給邊慈找到一份合心意的親事。

寶來道:“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和大小姐無關。是魏山侯鐘家四房排行第六的庶出女要計算他家長房排行第七的庶出女,把大小姐連累了。”魏山侯府裡亂得不成樣子,頻頻鬨出笑話叫外人看足了戲。這次他們家的姑娘探知到了五皇子的行蹤,怕是心裡都有些意動。結果她們姐妹算計時連累了邊慈。

邊靜玉相信寶來的辦事能力,眉頭卻依然沒有鬆開。

五皇子和大皇子雖不是一母同胞,但五皇子自小被養在淑妃麵前,淑妃就是大皇子的母妃。大皇子為長,這些年很是拉攏了一些人,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本來還有個二皇子,同樣比排行第三的太子年長,同樣在朝堂中有所作為,還不顯得大皇子如何。但自從二皇子因高飛案低調了下來以後,大皇子就被顯出來了。五皇子明擺著和大皇子同一個鼻孔出氣,若是可以,邊靜玉真不想和他有聯係。

邊靜玉未來要走的路注定了他隻能做純臣,他必須要擁有皇上絕對的信任,這樣才能在一定程度上確保他是安全的。所以,邊靜玉連皇上最看好的太子那裡都不能走得太近了,更何況是大皇子呢?

如果這事是五皇子在算計邊家,那麼邊家不願意嫁姑娘,皇家也無話可說。邊家隻要用給家人祈福的名義把邊慈送去家廟,等過一兩年再把她嫁去外地,這事就徹底過去了。但這事若隻是巧合,親事就避不開了,若邊家執意不嫁女,就有嫌棄五皇子之感,這會顯得邊家格外不識好歹。哪怕皇上總瞧著年長的兒子們頭疼,那也是他的兒子啊,隻有他們嫌棄彆人的,哪裡輪得到彆人來嫌棄他們呢?

坦白地說,邊靜玉不怕得罪五皇子,但現在的他根本不能得罪皇上。

邊靜玉匆匆回了家。邊慈落了水又受了驚,吃過安神去邪的湯藥,這會兒還睡著。魯氏沒怎麼把這事放在心上,對邊靜玉說:“這大約就是天意……五皇子許以側妃之位,也不算是辱沒慈兒了。她進了五皇子府,日後就是皇家的人了。我從未想過要讓她幫襯家裡,想來她應該是可以把日子過好的。”

邊慈本人瞧著挺樂意的,五皇子的側妃能上皇家玉牒,雖不是正室,但皇家是最講嫡庶卻也是最不講嫡庶的地方。她的眼皮子不如當初那麼淺了,但到底根上就是歪的,從不覺得為妾有什麼不好。

魯氏這話看似一番慈母心腸,其實是在說,邊慈出嫁後就和邊家無關了,邊家不會為了她站到大皇子的陣營去。誰家還能為出嫁的女兒改變立場嗎?這麼說著,魯氏又有些內疚,道:“她……唉!”

“母親多教教她吧。若是能學到母親半分,她這一世總能平平安安的了。”邊靜玉說。

邊慈的親事就這樣定下了。但邊家以長幼有序為由,把邊慈入五皇子府的日子推到了邊靜玉的親事之後。魯氏又給南婪去了信,把家裡發生的這些事情都寫在信裡告訴了邊嘉玉和柳佳慧這對夫妻。

邊嘉玉收到信時,又過去幾個月了,柳佳慧正忙著給當地人科普把水煮開了再喝的重要性。

這些知識其實都是柳佳慧從夢裡學到的,是她夢裡的沈怡提出來的。南婪氣候溫熱潮濕,水裡容易滋生細菌、寄生蟲,經常喝生水容易得病。紅薯已經到了開口學說話的年紀,柳佳慧忙起來時顧不上她,就讓丫鬟領著紅薯坐在縣衙旁邊的書院的牆角下,聽先生念書,好叫紅薯能學到一些“雅言”。

邊嘉玉已經知道弟弟中了狀元,賀禮都已經送到京城裡去了。這會兒得知邊靜玉親事定了,少不得又要精心準備一份禮。再看邊慈的親事也定了,邊嘉玉雖對庶妹感情不深,但賀禮是不會落下的。

邊嘉玉拿著信去找柳佳慧商量。柳佳慧在縣衙邊的藥鋪裡。

出了縣衙,邊縣令先看到了他的寶貝女兒。白紅薯在南婪的陽光下被曬成了黑紅薯。屋裡的先生在教學生念三字經。紅薯聽得津津有味,口齒不清地跟著念:“養不教,父子過;教不嚴,四肢剁。”

邊縣令:“……”

閨女啊!你這有點凶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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