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2 / 2)

邊靜玉一邊覺得無比羞恥,一邊不得不在心裡承認,其實挺爽的。他還記得自己前幾天發的誓。咳咳,雖然男兒膝下確實有黃金,但千金難買我樂意,邊靜玉決定今個兒就讓沈怡偷偷當一回爹吧。

……

總而言之,夫夫的床上生活雖然存在一點點問題,但也可以說是非常和諧的了。

床-事和諧而美滿,邊靜玉在處理公務時就更遊刃有餘了。用沈怡的話來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必定會有另一個偉大的男人。沒有他花樣百出地為邊靜玉放鬆心情,邊靜玉的工作效率能那麼高嗎?

毒桃案真正被公眾所知是在九月,皇上用雷霆手段處置了不少人,罪魁禍首被抄家滅族還不夠,拔出蘿卜帶出泥,其中動蕩一直延續到了十一月。二皇子經由此事後被貶為庶人,雖沒有死,但他的處境並不比死了好上多少。他的妻妾子嗣都被圈在了皇子府裡,這一圈大概就要被圈上一輩子了,而他本人則被圈禁在了皇陵,周圍有大軍駐守,他的活動範圍隻在一間屋子裡,連屋子外頭都不能去。

因著孫明那事,新誠伯府雖躲過了算計,沒有蒙受損失,但邊靜玉也不會去可憐二皇子就是了。

邊靜玉身在吏部,自然對吏部來年的工作安排心中有數。這會兒雖沒有過年,但他卻已經知道,他大哥邊嘉玉明年可以回京述職了!邊靜玉非常高興。然而,就在這時,一條流言在京城迅速傳開。

這則流言把整個安平侯府牽扯了進去。

邊嘉玉是原配嫡子,邊靜玉則是繼室嫡子,有流言說,他們的父親為了保障原配嫡子的地位,才在邊靜玉幼年時給邊靜玉定下了男妻。這流言是有些依據的。雖然娶了男妻並不耽誤生子,而且妾生的兒子也能繼承家業,但是妾生子在爵位繼承上卻完全沒有優勢,朝廷能將無嫡子視為無子而奪爵。

估計是有人刻意推動吧,這流言在一夜之間就傳開了。

雖然流言把邊靜玉塑造成了一個受害者,但邊靜玉並不是那種會輕易被人挑唆了的無知者。這流言分明是在看安平侯府的笑話,邊靜玉既然是安平侯府中的一員,他也同樣被人看了笑話。所以,當有人不懷好意地問到邊靜玉麵前時,邊靜玉在第一時間反駁說:“這是你們從哪裡聽來的無稽之談?”

邊靜玉信誓旦旦地說:“當年,新誠伯剛出生時因福氣太重而魂魄不穩,有高僧說,需有人幫新誠伯分擔福分,他才能平安長壽,正巧我與新誠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我們兩家又是世交,父親這才為我們締結了婚約,好叫我為新誠伯分擔福分。”他不僅自己這樣說,還立刻叫人去傳了反向的流言。

想要破除安平侯偏心的流言,其實突破口很好找。如果安平侯真的偏心,他為何還要給邊靜玉出頭的機會,直接把這個兒子養成紈絝不好嗎?再說,邊靜玉和沈怡雖是自小定親,但他們成親的年紀卻有些晚了,反向流言就說,二人定親是長輩之間的權宜之計,本想等他們長大了就解除婚約,沒想到二人長大後心有靈犀,竟是不願意解除婚約了,長輩們隻好依約安排他們成親。一時間,先前的流言煙消雲散,反倒是邊靜玉和沈怡之間情比金堅的愛情故事傳遍了街頭巷尾,喂全京城人吃了狗糧。

在流言剛冒出來時,安平侯見過邊靜玉一麵,眼神中藏著些許內疚。等事情了結,安平侯又見了邊靜玉一麵,眼神中依然藏著內疚。邊靜玉隻裝作看不見,見淳玉大膽地揪了安平侯的胡子,他還忍不住笑出了聲。說起來,這時候流行嚴父做派,安平侯沒怎麼抱過前兩個兒子,卻抱著淳玉不離手。

老來子果然最得寵愛啊!

邊靜玉隻在沈怡麵前泄了些許真實的情緒,道:“說句不謙虛的話,我自小聰慧,學東西要比大哥快上很多,為我啟蒙的先生不止一次在我父親誇過我是他教過的最聰明的學生。若僅僅是這樣,父親心裡怕是還不會起什麼擔憂。但你也知道,我骨子裡其實是個有些喜歡漠視規則、挑戰傳統的人……”

年幼時的邊靜玉不會隱藏真實的情緒,自然叫安平侯這個做父親的看出了端倪。

所以,安平侯心裡有所擔憂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個過於聰明的卻又敢漠視俗世禮法的兒子,偏偏不是府裡的繼承人,自然叫人擔心日後會起了事端。安平侯卻又不忍把邊靜玉養廢了,正巧誤會了沈怡被當女孩養,就暈了頭地定下了這門親事。

所以,那則說安平侯偏心的流言也不算是說錯了,他確實想要確保邊嘉玉的繼承人地位。

但邊靜玉真的沒有怪過安平侯。

他繼續對沈怡說:“他是做父親的,如果他想攔著我出頭,隻要漏出口風說我不孝,我這輩子就絕無出頭的機會了。他還是在意我的。你這門親事也不是他胡亂選的。憑著你父親在朝中的表現,我家那時與你家定親,算是高攀了,隻是因著兩家的交情,才能把親事定下來。他那時怕是就想好了要讓我走讀書出仕的路,有了你我的親事,你父親就能多加照顧我了,而這是當時的安平伯府做不到的。”

世間事難得十全十美,對於平庸的安平侯來說,這或許是當時的他能給出的最好的安排了。

他或許糊塗,或許偏心,但不能說他對邊靜玉毫無慈父之心。

邊靜玉是一個天生的革命者,但他對於家人又最是護短。他或許有過不甘,但還是接受了來自父親的安排。他後來自己想明白了,哪怕心裡有其他的想法,麵上也該做出一番君子的做派,不然就會寸步難行。所以,邊靜玉對外的形象一直非常好,就是最嚴苛的儒生也在他的身上挑不出什麼錯來。

沈怡用力地抱住了邊靜玉。

“我與侯爺不一樣。我就算知道你有膽子能捅破天,我也會永遠站在你這邊。”沈怡說。

邊靜玉覺得眼眶有些澀,他低頭眨了下眼睛,再抬頭時忽然就換了話題,說:“好了,現在該弄清楚是誰在算計我了,他為何要傳那樣的流言,難道僅僅是想要看我的笑話,挑撥我與家裡人不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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