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好多了,政府今年發了一筆補助款,我們學校已經在擴建了。”汪紅旗在電話裡對邊靜玉說,“但我們還缺教師。很多人隻有愛心,卻沒有專業能力,這對於我們來說是非常無奈的。”
特殊教育並不是說把孩子們照顧好了就可以的。他們確實要讓孩子們擁有自理能力,但更要注重孩子們的潛能開放和缺陷補償,用科學的方式讓孩子們敢於麵對社會,培養孩子們自立自強的精神。
國內的特殊教育還在摸石頭過河,汪紅旗就想借鑒國外的經驗。
邊靜玉說:“原文資料好弄,但你們肯定需要翻譯後的資料,這需要時間。”
汪紅旗雖然上過學,但成績真說不上有多好。她後來讀了護理專業。臨近畢業時,她在機緣巧合下接觸到了特殊教育這一塊,就毅然投身其中了。很多人去搞特殊教育,都會麵臨著家人的不理解。但汪紅旗卻沒有這方麵的顧慮。她唯一在意的親人隻有她的媽媽,而她媽媽因為常年家暴患上了精神病,需要住在專業的療養機構中,她會定期去看望媽媽,但她媽媽已經沒法對她的職業指手畫腳了。
因為夢中的經曆,汪紅旗對於婚姻是存有恐懼心的。但是她很喜歡孩子。
汪紅旗之所以會投身特殊教育事業,一方麵就是因為她特彆喜歡孩子,所以她能對那些孩子心懷善意,用最大的耐心去關愛他們。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她有一種最樸實的價值觀,好人有好報,做人要知道感恩。她因為世人的善意過上了和夢中截然不同的生活,所以她要把這份善意回饋給更多的人。
如果邊靜玉弄來的都是原文資料,汪紅旗確實看不懂。她想了想,說:“隻要能弄到資料,我就萬分感謝了。至於翻譯……等資料到手後,我再想想辦法。對了,這事會不會很麻煩,如果需要錢……”
邊靜玉打斷了汪紅旗的話,說:“一事不煩二主。翻譯的事,也由我幫你搞定吧。不麻煩的,都是舉手之勞。我身邊有好多語言專業的同學,他們本來就需要實習曆練的機會,我請他們幫下忙吧……”
汪紅旗連忙說:“你莫要哄我,哪能真的一分錢不花呢……我們有政府補助……”
“那行,我先和朋友們商量下,等有了結果後再聯係你。”邊靜玉說。
掛了電話後,邊靜玉算了算自己的積蓄。他的收入主要來自稿費,偶爾也會有一些外快。比如當他在國宴上給外國來賓表演古琴時,這都是有收入的。老邊家現在發達了,不僅不需要邊靜玉養了,每年還能給邊靜玉很多零花錢。至於他自己,他平時都花不了什麼錢,因為他有霸道總裁沈怡養著。
“應該夠養活一個三五人的翻譯小團隊了。”邊靜玉自語道。
儘管汪紅旗說他們有政府補助款,但邊靜玉忽然想起了三鳳說過的話。三鳳有一次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給汪紅旗寄去,她說汪紅旗特彆節約,冬天時竟然還穿著當初基金會給她買的棉襖。聯想到汪紅旗現在的工作,邊靜玉懷疑她是把自己的收入省下來貼到學校裡去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汪紅旗拿出來的錢,邊靜玉並不想收,還是讓她重新花到孩子們身上去吧,哪怕是為學校添個新設備也是好的。
邊靜玉是個很有行動力的人,既然答應了汪紅旗,就馬上開始找人弄資料、翻譯資料了,整個人忙得飛起來。他忙裡偷閒給沈怡打了個電話,說:“哎,我現在窮了,接下去都要吃你的花你的了。”
“我的不就是你的嗎?”沈怡隨口就說。
錢多了也就變成符號了。越會賺錢的人越有一種視金錢如糞土的氣質。
兩個人在電話裡打情罵俏了一會兒,沈怡問明白了邊靜玉最近在做什麼,他也非常支持這件事。沈怡很是財大氣粗地問:“你那個翻譯團隊很專業啊,需要靠錢養著吧?錢夠不夠?不夠我打給你。”
“足夠了。”邊靜玉翹起嘴角說。
沈怡說:“能不能讓我有點成就感?”
“可是我現在真的什麼都不缺啊。”邊靜玉笑著說,“哦,缺了一束花。你能送我一束花嗎?”
沈怡抬頭看了眼日曆,他和邊靜玉已經有一周沒有見麵了。於是,他把工作都推給了柳開誠和孔溫書,讓他們充分體驗到了能者多勞是怎麼一回事。在柳開誠和孔溫書充滿怨念的目光中,沈怡興匆匆地下了班,跑去花店買了一束花,然後開開心心地回家了。哦,他要給“買不起花”的靜玉送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