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嬰笑著反問:“何以見得?”
“她若是知道,怎麼還有心情陪你出來湊八關齋會的熱鬨。”
竇嬰遞給她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大郎對七娘甚是了解。”
張棹歌說:“我不是了解她,我是了解你。她同你一樣都是情緒內斂之人,從不會將心中真正的憂慮擺到臉上。我猜,她此刻臉上明媚,心裡應該在苦惱如何應付從襄州追來的王賀騁。”
“猜得這麼詳細?”
張棹歌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朝後邊看去。
竇嬰回頭,看到了百米開外,人潮洶湧的道上,崔筠正朝這邊走來,而她的身旁多了一個打扮富貴的男子,男子的仆從在為他們開路,以至於明明十分擁擠的道路,他們所過之處皆成了真空地帶。
崔筠走到她們身前喚了聲:“阿姊、張副將。”
又拿出兩個平安符袋,遞了一個給竇嬰,說:“求了兩道平安符,這個給阿姊。”
竇嬰笑吟吟地接過,目光落在夕嵐抱著的脖子被係了一根紅繩的灰兔身上,笑道:“連它都有份?”
“給它的新年賀禮。”
竇嬰這才看向王賀騁,明知故問:“這位是……”
“襄州王氏,王賀騁,你便是崔七娘的表姐吧?早就聽聞你的美名,今日一見,果然美豔動人。”
崔筠眉頭一蹙,神情已經算不上愉悅了。
議論竇嬰美貌的人多了去,竇嬰本人倒是不怎麼在意,不過王賀騁的身份不同,他想求娶崔筠,就不該當著崔筠的麵關注彆的女子,更遑論如此誇讚。
竇嬰的眼神也冷了幾分,她牽過崔筠的手,與之走到另一邊去。
王賀騁有些摸不著頭腦,剛要追上去,張棹歌按住他:“你乾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是想去牢裡一日遊嗎?”
“嘿,又是你!”王賀騁掙開,對三番五次阻攔他的張棹歌十分厭煩,“你還說你對崔七娘沒想法,真沒想法,為何總是出來攪和我的事?”
張棹歌聽到他這麼說,又想起了那個離譜的謠言。
她平常表現得還不夠無欲無求嗎?連竇嬰都說以為她生來對女人不感興趣,她怎麼就對崔筠有想法了?!
“你長得人模狗樣,卻乾這造謠的事,令尊令堂知道你在外頭這麼敗壞彆人的名聲嗎?”
王賀騁問:“你是成心的吧?”
張棹歌懷疑他聽不懂人話。
王賀騁繼續叭叭:“說吧,你要如何才肯退出?”
張棹歌:“……”
沒有參與何來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