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感覺有水滴在他的側臉,一滴,又一滴,不涼,帶著淡淡的溫熱。
祁炎在哭。
他不住的吞咽,按耐情緒,把餘景摟得更緊。
微涼的唇瓣覆在耳廓,吻著,滿是心疼與愧疚。
離開B市的具體細節,餘景已經記不清了。
但是他一直記得那晚車廂內的狹窄,祁炎嚴絲合縫地包裹著他。
“哐當——哐當——”
車廂抖動,骨頭輕微地撞擊。
好像這個世界隻有他們,互相擁擠著推搡。
他說“阿景,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說“阿景,你信我。”
和現在一樣。
“阿景,你信我。”
餘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我都承認,我不跟你撒謊,我的確做錯了,但我沒有意識,我是被下了藥的,我沒有做防護措施,所以才喊的小李。”
分明已經知道了大致經過,可這些字眼從祁炎嘴裡說出來,卻又是另一番慘痛的淩遲。
餘景仿佛能看見十一月的某一晚,在很多個祁炎未能回來的夜,他躺在床上,用手機絮絮叨叨說著今天在學校裡發生的瑣事,臨睡前發一句晚安,關掉手機。
通常祁炎都會回複,在結束掉應酬的午夜。
因為怕提示音打擾餘景睡覺,把所有事情壓縮成一條信息發過去,以便於對方醒來時第一時間看到。
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句晚安沒得到回應?
餘景記不清了。
或許就是那一晚開始?
應該就是吧。
“阿景,如果我真的想,不會搞成這個樣子,她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