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把我的尊嚴按在地上踩,那也是我活該。
一連打了三個電話過去,才被接通,傳出的竟是一個甜美的女聲:“喂?哪位?”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是阿瑾嗎?
我仿佛被人敲了一記悶棍,人是麻的,手腳也是冰涼的。
但還是拚著最後的理智應道:“你好,我是時泱,我找厲表叔,麻煩你把手機給他。”
甜美的女聲轉瞬變得冰冷,“不方便呢,他在洗澡。”
“再說他今天不舒服,醫生讓他早點休息,你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電話被惡聲掛斷。
那句曖昧至極的“他在洗澡”在我耳邊不停回放。
我忍不住去想,是我沒有做成他的情人,所以他已經找彆人頂上了?
雙手無力地垂下,連一台小巧的手機都快要抓握不住。我徹底失去了再打一次的勇氣。
不知過了多久,弟弟被從搶救室裡推了出來。
醫生告訴我,這次是運氣好搶救回來了。如果再有下次,就不好說了。
言下之意就是得趕緊找到**,讓弟弟重新燃起生的希望,否則他也沒幾天好活了。
我隻得求沈彥西去幫我約那位張主任,不論代價,越快越好。
沈彥西與我的交情並不算多深,他答應幫忙,但也有條件,那就是說服左伊人彆再追問東子的下落。
我難以答應,沒人比我更清楚伊人為東子付出了多少。
“沈律師,我也希望伊人能放下過去,但東子的事必須給她一個交待。”
我說,“哪怕東子現在已經結婚生子,徹底將他們的那段過去忘記。也該跟伊人說清楚。”
沈彥西在電話裡沉默了很久,久到我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他的聲音複又響起,“他說不清了。”
我一怔,什麼叫說不清了?
難道男人都是這麼不負責任的嗎?
強壓著火氣,“伊人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東子欠了她一條人命。那個未成形的胎兒,是我陪她一起埋的!”
“什麼?”沈彥西的聲音有些變形,痛苦中沾著潮意,“他們有過一個孩子?”
他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