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厲南馳的聲音低沉肅殺,帶著徹骨的冰寒,“我女人生不生,由我說了算。”
“沒有下次!否則——”
福嬸帶我打開門進去的時候,正看到厲南馳徒手捏碎一隻精致的瓷杯!
碎瓷片紮進他的手掌,鮮血成串的滴落,在純白的漢白玉地麵上染出一片刺目的血紅。
厲老太太心疼得失聲尖叫,“小馳!你乾什麼?”
厲南馳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手輕輕一拋,將那些染血的碎瓷片扔到厲老太太的腳邊。
老太太的眼皮重重一顫,飽經滄桑的眼神裡晃過我從未見過的驚慌失措。
厲南馳是她最鐘愛的侄子,是她最大的驕傲,也是她不可觸碰的軟肋。
“大姑,您記住了!沒人能動我的人,您也不例外!”
厲南馳說完就走。
從我身邊經過時,與我的視線沒有半點交彙,仿佛我隻是一團不相乾的空氣。
可我知道他是在保護我。
為了我,他能跟老太太把話說得那樣重,還不惜損傷自己徒手捏碎一個堅硬的瓷杯。
如此決然的表明立場,就是為了日後有一天老太太知道真相時,不敢輕易動我。
否則他一定跟老太太沒完,哪怕受傷流血也在所不惜!
“小馳——”
老太太痛心疾首地捂住心口,眼中有淚,身體也拆借,可她還是忍不住衝傭人們吼道:
“快!他的傷,給他送藥。”
福嬸忙差遣兩個手腳最麻利的傭人拿著醫藥箱追了出去。
我則上前扶住了老太太,福嬸也忙過來幫忙。
倆人一起扶著她坐下,又是順氣又是按摩又是各種哄勸,老太太鐵青的臉色才稍微緩過來一些。
曆經兩世,我一直以為老太太在賀家是絕對的巔峰,是掌握所有人命運的“神明”。
現在再看她,也不過是個尋常的老太太。
她也有控製不了的人和事,就如同她看似烏黑秀麗的頭發下也掩藏著許多的白發。
“媽,您這是……被誰給氣的呀?”
跑去給厲南馳送藥的傭人還沒回來,倒是殷琳娜先跑過來看熱鬨。
一見到我,她的目光陡然淩厲,“你不是陪祈年去濱城了嗎?誰允許你跑回來的?”
瞧她這麼色厲內荏心虛不已的模樣,肯定是知道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