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衾看他,猶豫道：“你喝酒了？”
謝星瀾：“？”
謝星瀾頓了下，音色溫柔：“為什麼這麼說？”
夏衾再開口的候，線已經有點緊張了：“你、你自己聽聽你剛才說的是什麼。你是,喝醉了嗎？”
“沒。沒喝，沒醉。”謝星瀾道：“你要是沒聽清，我還能再跟你說一遍。”
他輕重複了一遍：“我說我想追你,就是喜歡你的意思。”
……
……
安靜了片刻之後。
夏衾的神智像是回到了自己身上。
意料之外的是，他肉眼可見的有些慌張。
謝星瀾垂眸：“我嚇到你了？”
“啊。”夏衾的大腦有點兒高速過載，暫無思考問題。
過了一秒,他才開口,遲疑了一秒：“謝星瀾。你，你不是直男嗎。”
“我是嗎？”謝星瀾回味了一下，糾正道：“那你就當我剛才不是了吧。”
你——性取向變得這麼隨意的嗎。
夏衾沉默了幾秒，似乎還在消化這個事實。
謝星瀾喉結動了動：“讓你這麼難接受？”
他試探的問了句，平的遊刃有餘在這一刻徹底失效。
“我不是難接受,我就是。”夏衾感覺東湖邊上的風一吹,酒要被謝星瀾嚇醒了,腦子裡冒出一句話：“我你當朋友,是你想泡我。”
他仿佛覺得這件事非常令人震驚，喃喃自語：“你竟然想泡我。”
謝星瀾：“……”
夏衾說這話的候還怪認真的,眼裡的驚詫不是假的。
謝星瀾看了幾秒,忽然笑出。
夏衾看了他一眼：“你笑麼？”
夏衾被他笑得有點兒不爽，提高音道：“你現在是在……是想追我的意思吧。你再這樣笑，不怕我拒絕你？”
“麼意思？”謝星瀾是很快的抓到他語言漏洞：“不打算拒絕？”
夏衾：“……”
夏衾又不說話了。
“夏老師,夏老師？”謝星瀾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下，擔憂道：“人還在嗎？”
夏衾：“…………”彆吵，已經走了五分鐘了。
“你彆有負擔。”謝星瀾不逗他了：“我剛跟你說的那些,不是要逼你馬上做出麼決定。我就是問問能不能追你，要是能的話，我就試試。”
“要是不能呢？”夏衾反問了一句。
“我就從東湖跳下去。”謝星瀾麵無表情道。
“……”你他媽這以死相逼了，還不叫逼？
音樂噴泉不知道麼候結束了，東湖邊上圍觀的人群散去。
漸漸地，隻剩下他們兩個。
冬夜裡，格外的安靜。
夏衾看了好幾眼東湖，似乎真的有點擔心大冷天跳下去，人淹死不淹死是另外的問題，這個天氣，感覺會被凍死。
謝星瀾看祖宗竟然真的在盤算這事兒，有點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揉了一下他腦袋：“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真信啊？”
夏衾：“？”
你開這麼恐怖的玩笑乾麼？
夏衾往前走了幾步，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讓空氣流通。
沒幾秒之後，他又走回，開口：“我覺得還是有點奇怪。”
“哪裡奇怪？”謝星瀾問道。
“就是。”夏衾開口：“你追過人嗎？哪有人追人之前還要先問一下的？”
“沒追過。”謝星瀾實話實話：“看你那音樂合夥人問你了，我現學的。”
“他那是失敗案例！你學點兒好的不行嗎？”夏衾露出了一個離譜的表情，轉念一想難道這就是謝星瀾成績差的原因？
“沒追過”這三個字，讓夏衾心裡一動。
莫名的心情好了一點。
“我沒成功過啊。”謝星瀾感慨了一下：“要不然夏老師答應我，讓我感受感受麼叫成功男人的滋味。”
夏衾：“。”
夏老師隻能采取沉默大。
這一到關鍵刻就裝鴕鳥的態度，謝星瀾差不多看明白了。
今晚是注定得不到麼結果的，他能理解。
自己太急了，問的太突然。
其實可以過段間再慢慢地試探夏衾的，謝星瀾原是這麼打算的。
可是他發現這事兒根行不通。
他覺得夏衾好看，全世界眼睛沒瞎的人能看的出他好看。
這種級彆的大美人是藏不住的，臉好，成績好，脾氣差最多算作驕縱任性。
隻是因為還在讀書的緣故，製造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讓他的光芒隻能被困在方方的學校裡。
明珠還在蒙塵的階段。
出了學校，到了社會——
甚至不用到社會這個程度。
隻要是到了彆得學校，放在他身上那些覬覦他的目光實在是太多了。
多的挺讓人討厭的。
以前有個遊醒，今天有個周雨霖，以後還有千千萬萬個這樣的男人。
夏衾的存在就像是寶石打造的城堡裡，沒有惡龍看守的寶藏，隨便個人有占有他的權利。
啊真的操了，更煩。
所以他那個“過段間試探夏衾”的計劃瞬間作罷。
謝星瀾感覺自己要再不采取點兒行動，過段間就不是想辦做夏衾的男人，是做夏衾的男小三。
“而且，桌，糾正你一下。”
就在夏衾以為這個沉默要到天長地久的候，謝星瀾開口了。
“我要是不追你這事兒說清楚，那平給你帶早餐，買奶茶，下課陪你拿快遞，陪你吃飯剝蝦這些事兒。”謝星瀾道：“我不就白乾了。”
男生笑了，語氣裡帶一點兒無奈。
還有點兒自嘲的意思，喃喃道。
“真以為誰能我當狗一樣使喚啊？”
-
夏衾回到家的候，酒已經醒了。
謝星瀾送他回的，這還是他頭一回夏衾在西城的房子。
一套上下兩層的疊墅，還帶一個小院子。
平應該是有阿姨打理，院子裡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謝星瀾送他到口，夏衾去之前，他伸手剛才買的解酒糖遞給他。
“你家裡阿姨在嗎？明天早上讓她給你煮一碗解酒湯喝。”
“……哦。”
夏衾盯便利店的塑料袋看了幾秒，冷不丁回想。
剛才謝星瀾讓停車，原是下去買解酒糖了嗎。
不得不說，校霸雖然有恐怖的名在外，實際上跟謝星瀾相處過的人知道。
他其實心思挺細膩的。
“那我去了。”夏衾開口。
“嗯。”謝星瀾站在口，“我等你去了再走。”
……哦！
夏衾心想外麵這麼冷的天，你愛吹冷風就吹吧。
腳步卻是有點兒磨蹭，說不出心裡麼感受。
似乎是有點兒想再呆一會兒。
他走的慢，謝星瀾忽然又叫住他。
“對了，夏衾。還有個事兒要跟你說。”
夏衾立刻站住腳步，轉過頭回答，下意識朝他走兩步：“麼事。”
“就是今天晚上說追你這件事。”謝星瀾一反常態，姿態並沒有懶洋洋的靠，而是正兒八經站在他家口，思索了一下回答：“我是認真的，是希望你心理上彆有麼負擔。”
“如果你真的覺得反感和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我沒追過人，這是第一次，我不想……”謝星瀾猶豫了幾秒，緩緩道：“被你討厭，行嗎？”
這一刻，夏衾愣了幾秒。
印象中，從認識謝星瀾開始，這男生似乎就是個人群中光芒萬丈的存在。
拋去他得天獨厚的臉蛋和身材，即使是看性格，是萬中挑一的難得。知世故又不世故，灑脫不羈又能沉得住氣，兜得住底。
從不會在大事上掉鏈子，甚至經常成為拿主意的人。
他好像永遠在笑，永遠自信爆棚。
仿佛是個天生的樂觀主義者，被他吸引是很正常的事情。
夏衾之前偶爾在體育課上女孩討起他，關於那些女心事。
有人說：“不知道啊，謝星瀾還用得追人。他這種大帥比，站在那兒等人追不就好了。”
“總而言之，想象不出他低下氣追人的樣子。”
夏衾當還順她們的話題延展了一下。
卻是覺得有點兒難以想象，感覺他桌這哥們就算是追人，一定是那種“這不輕鬆拿下？”的類型。
夏衾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他年紀還小，還青春懵懂。
所以並不知道在愛情裡麵，人人是求全者。
可是剛才，謝星瀾說話的語氣近乎在哀求了。
“我不會。”夏衾忽地開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