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的寒假放二十天。
不過因為是重點高中的緣故,實際隻放十四天。他們得提前一周返校開始學習下個學期的課程。
當然,也有可能是為了適應新高考。
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
返校通知通過短信發到眾人的機裡時,“有福同享”那個沒有老師的同學群哀嚎開了。
【期末一及格】(林思則):【截圖】
【期末一及格】(林思則):啊啊啊啊啊,隻放十四天,學校不做人!!
下麵冒出一排潛水的:
【日係少女八嘎醬】(嚴莎莎):好崩潰,像依萍大雨天去錢一樣崩潰
【齊的隆冬強】(王冬):感覺我的假期眼睛一睜一閉就過去了(是誰偷走了我的假期)(是不是你說啊)(跑來跑去)(是不是你)(麵目猙獰)
【平平無奇】(邱平):個界是誰發明出學習的(揮帕迎風流淚)
……
夏衾刷到消息的時候,北京正在下雪。
他躺在床打遊戲,穿了棉質的睡衣睡褲,印著小貓,夏妍給他買的。
高冷形象全無,見此也跟著在群裡刷了一條。
渾然天成的融入進去。
【夏麵我簡單說兩句】(夏衾):假期很短嗎?我覺得還好(微笑)
很快,眾人刷了一排黃豆人跪的表情。
由林思則帶頭,齊刷刷的道:不愧是學神!
夏衾看了眼自己的發言,覺得沒毛病。
他確實覺得假期挺長了。
以是熱愛學習。
現在不知道在熱愛什麼,總而言之,在北京呆了一周之後就西城。
等夏衾發現去西城的時候用的是“”字,自己還愣了一下。
不知不覺,他似乎把那座城市當成了自己的歸屬。
不過他也確實去。
和全天下的老媽一樣,就算老媽曾經是娛樂圈的影後也一樣。
到北京第一天的時候,他還是夏妍的心肝小寶貝。北京的第十天,夏妍看到他就把他掃出門。
夏妍的母愛也是用之不多,取之就竭!
而且套彆墅是蔣權的,一到年關,他那些生意場的客戶來拜年,把家裡的門檻踏平了。
夏妍每天陪著周旋,也沒多少時間陪伴他。
寒假作業提做完之後,日子過得無聊起來。
夏衾拍了兩張窗外的雪景,發給謝星瀾。
[圖片.jpg]
[圖片.jpg]
[北京下雪了(嚼)]
翻了翻他倆最近的對話,是麼無聊的東西。
竟然也能一天聊到晚,沒斷過。
謝星瀾幾乎秒。
[不看雪]
[看看帥氣逼人的夏老師]
夏老師冷笑一聲,他帥氣逼人的臉蛋是你看就能看的嗎。
小少爺的偶像包袱一百斤重,現在穿件睡衣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躺在床的樣子,肯是不能拍給謝星瀾看的。
[得:)]
夏老師複。
[好無聊,在乾什麼]
過了會,夏衾的遊戲打的沒興趣了,又去戳謝星瀾。
他拍拍謝星瀾的頭像。
一次性點了十幾下,把他當謝星瀾真人打。
謝星瀾:[在和喜歡的人聊天啊,Br(黃豆墨鏡)]
夏衾:[:)]
夏衾:[捏住嘴巴子.jpg]
最近謝星瀾在兩人聊天的時候,時不時就插播麼一句。
撩撥的似有若無。
夏衾躺在床翻了個麵,臉埋進枕頭裡,紅了幾秒。
不是很複他。
男的真是油腔滑調。
謝星瀾:[好夏老師啊(哇哇大哭)]
夏衾:[……]
正常點,夏老師並不你。
謝星瀾又發消息賣慘:[一個留守帥哥的年夜飯]
謝星瀾:[圖片.jpg]
海底撈自熱火鍋,配了一根香腸。
夏衾注意到謝星瀾張照片的背景是宿舍,他詫異:“你怎麼在宿舍?”
留校啊。”謝星瀾消息來。
夏衾看了眼日曆,今晚是除夕夜啊。
個日子留校,很少見。
“你沒家嗎?”
“沒。”
“……為什麼?”
“一點家裡的事。”謝星瀾換成和他打語音,叼著筷子道:“知道啊,做我男朋友,我告訴你。”
……人三句話不離談戀愛。
“並不是很了。”
“好冷酷啊夏老師。”謝星瀾妥協道:“那行吧。那我再追追。”
“夏老師是不會跟你種過年隻能吃泡麵的人過日子的。”夏衾吐槽。
“好吧。”謝星瀾發憤圖強:“晚去撿破爛,多打一份工,多一點收入,以後就多一個對象。”
“……”
你還幾個對象?
渣男扣一分:)
夏衾氣笑了:“你就不能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
“行啊。”謝星瀾挑眉:“那你讓我擁有個對象,我有點學習的動力。”
夏衾:“……”
怒掛電話。
晚,夏妍跟蔣權到北京蔣家的老宅裡麵吃年夜飯。
按道理說,夏衾是蔣權的繼子,沒什麼資格去老宅吃飯。但他能是一種蔣權彰顯對夏妍寵愛的掛件,於是破天荒的被允許到老宅。
一路,夏妍比他還緊張。
不顯山露水的低聲囑咐:“一會是不說話,就呆在媽媽邊。”
夏衾看她如臨大敵的樣子,心裡不由懷疑起自己的性格。
難道他是什麼很怕的小怪物嗎,夏妍似乎擔心夏衾會掀了蔣家的年夜
飯。
到了蔣宅,夏衾就知道他媽媽為什麼會反複叮嚀了。
蔣知時也國了。
是了,蔣家的年夜飯,他是蔣權正八經的血脈。
長子長孫,不在現場才奇怪。
蔣知時看到他,黏膩的眼神又纏著,走過來,溫和道:“又見麵了,衾衾。”
夏衾看他一眼:“又見麵了,大過年的真晦氣。”
“脾氣還是那麼差。”蔣知時笑的溫溫柔柔:“真把你關起來,好好管教,直到你乖乖聽哥哥話為止。”
“你不會以為說兩句惡心話就能嚇到我了吧。”夏衾冷冷道:“我十五歲的時候敢揍你,現在也敢。”
“滾。”
夏衾吐出一個字。
蔣知時如同情人一樣呢喃:“小衾,哥哥一會得到你的。”
蔣知時直起體,對他說,像個普通的兄長:“新年快樂。”
夏衾看了他幾秒,然後從桌拿起一個桃子。
“看見個桃子了嗎?”
蔣知時:“?”
夏衾麵無表情的捏爆它,緩緩道:“你在peach(屁吃)。”
蔣知時:“……”
大過年,他不在蔣家鬨事,給夏妍添堵。
蔣權也注意到個角落,臉色一變,大步跨過來。
說誰最怕蔣知時見到夏衾,非他莫屬。
他就麼一個有血脈的寶貝子,怎麼舍得讓蔣知時被帶壞,變成同性戀。
蔣知時屢屢不能得,除了夏衾小花瓶暴力無比之外。
他親爹更是恨不得給蔣知時脖子栓條鏈子綁起來,省得他到處發瘋。
真是條瘋狗。
親子覬覦繼子事實在太不光彩,蔣權不鬨大。
吃了年夜飯之後,就匆匆把夏衾送二環的彆墅。
夏衾時常覺得蔣權一是深愛夏妍的。
連種鬼事情他能克服,排除萬難娶她家。
離開蔣宅的時候,送他的是司機。
色的套打開賓利冰冷的車門,北京夜裡的雪下的更大。
夏衾站在蔣家老宅的門口,裡麵假山流水,歡聲笑語,不勝溫馨。
夏妍站在燈火闌珊處,不知道被哪個親戚調侃,嬌羞一笑,蔣權握住她的肩膀安撫。
熱鬨是他們一家人的,夏衾格格不入。
“二少,走吧。”司機催促。
夏衾駐足了幾秒,略略神。
零點的鐘聲響起,新年到了。
他像到了午夜就會恢複原形的灰姑娘,偷走了一點彆人家的親情。
夏衾開口,輕聲道:“新年快樂,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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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給他發“新年快樂”的是謝星瀾。
夏衾還沉浸在一點傷感中。
其實夏妍對他的態度,在他十二歲之後就開始不鹹不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