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成長(2 / 2)

“分手?注意點兒用詞。”謝星瀾道:“是我老婆甩了你。”

遊醒:“……”他能不能給這人臉上抽一鞋拔子。

遊醒重新組織語言:“是蔣知時。他找人把我灌醉了,然後送了幾個女的在我床上。你說他是不是變態?我他媽才高中,十六歲!!未成年!!他想得出這種辦法來

惡心我。操啊,你知道我早上起來發現床上躺了幾個裸.女的畫麵是什麼心情嗎?我他媽嚇得都要終生陽痿了!”

遊醒扭曲的臉色不是裝的:“後來有個女的非要我負責,不然就把我照片發到校長郵箱去。我沒辦法,所以跟夏衾分手了。”

謝星瀾問:“他為什麼要對你做這些?如果隻是家裡不同意早戀,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年輕男人一針見血。

遊醒有時候其實挺佩服謝星瀾的,不管在哪個階段,他都覺得這人比同齡人要聰慧一截。

從第一眼見到他開始,那時候夏衾應該還沒跟他在一起。

但遊醒對他就是莫名有一種敵意,是來自於本能的抗拒——如果是這個人和自己搶對象,自己一定會輸。

遊醒道:“他試圖侵犯過夏衾。”

謝星瀾的身體在一瞬間僵硬了,這真的是非常微小的一個變化。

但這一秒,遊醒明顯能感覺到,對麵的男人的怒火達到了頂峰。

“侵犯”這個詞,用的其實還不是特彆精準。

遊醒想起當時和夏衾的寥寥幾語,雖然對方描述的平淡,但他仍然覺得,蔣知時的那個舉動可以定義為“強.奸”、“犯罪”。

隻是因為夏衾是個男生,法律意義上根本無法給予蔣知時懲罰。

乾出了這種畜生都不如的事情之後,他也隻是被蔣權打了一頓,然後扔到了國外。

連讓他在國外自生自滅的程度都沒做到,明麵上,大家隻知道他出國負責家族集團國外的業務。

“包括跟我分手,然後轉學來西城,都是因為這件事。”遊醒回憶道:“夏衾他……他應該不太願意說這些事。”

“是我不好。”遊醒說:“我當時太懦弱了。”

遊醒走後,謝星瀾又在咖啡廳裡坐了一會兒。

直到桌上的咖啡徹底涼了,他才站起身離開這裡。

無力感。

是謝星瀾成年至今,第一次體會到這種無處宣泄的震怒。

十六七歲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是無所不能的,世界就踩在腳下,前途坦坦蕩蕩,似乎有成千上萬條道路給自己選擇。

可真的踏入成年人的世界,才知道每一條道路上都是無數的路障和阻礙。

從前看誰不爽,套個麻袋放學後一頓胖揍,也就出氣了。

最差就是下周一上國旗下檢討,混不好就不讀了,退了學就能一走了之,萬事大吉。

可現在呢。

他要是揍了蔣知時,既沒有檢討,也沒有退學。

隔天就可能被對方的律師送上法院,他既不能出氣,甚至還會連累夏衾。少年時代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在社會上成了最沒用的一種辦法。

謝星瀾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像一頭年輕的困獸,在成長的過程中迷失了方向。

煩躁。

聽完這件事情之後胸口就有一把火燒著。

想起蔣知時那傻逼的臉就忍不住給他一拳。

手機“嗡嗡”震動了許久,謝星瀾都沒注意到。

直到夏衾的微信通話變成手機通話,謝星瀾才從無邊無際的震怒中清醒,接起電話,聲音有些嘶啞:“怎麼了?”

“你問我怎麼了?你怎麼不接電話。”夏衾頓了下,在電話裡問:“你……聲音怎麼了?”

“沒怎麼。剛才跟合作商那個老頭兒講太多話了,嗓子都冒煙了。”謝星瀾換成了平時的語調。

夏衾無語片刻,笑道:“你也有覺得自己話多的時候啊。”

“我下課了,你快點過來。校門口好冷。”

“找個咖啡店等老公,馬上就來,十分鐘。”謝星瀾看了眼腕表:“算了。五分鐘……三分鐘。”

“彆了。三分鐘過來,你開火箭都沒這麼快。”夏衾道:“清醒一點,想想北京的交通。”

“那十分鐘。最多十分鐘,等著啊……”

北京的交通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最終接到夏衾的時候,一共耗時四十分鐘。

超市已經關門大吉。

當天晚上,蒸魚不幸被取消了。

因為這事兒,謝星瀾莫名的很愧疚,非要帶夏衾去外麵酒店吃飯不可。

夏衾也沒那麼想吃魚,今天吃不到換明天一樣的。

謝星瀾卻跟中邪一樣碎碎念:“那怎麼行?你跟了哥們,哪有讓你吃苦的?今天吃不到的是一條魚,明天吃到的說不定就是西北風了!夏老師,你不對勁,你一撒嬌不就什麼都有了……你要知道,老婆會花錢,老公才能賺大錢,懂?”

夏衾聽得滿臉無語,被他推著走:“你真是……邪門歪理一套一套的,都是哪兒學得?”

此後,夏老師被哄的吃了頓快把自己撐死的晚飯。

五星級酒店餐桌上還有一大半沒吃完的菜,他矜持的擦了擦嘴開口:“沒吃完的要不打包回家吧?”

“打包”這個詞不知道哪裡戳中了謝老板敏感脆弱的神經。

這大帥比瞬間就應激了:“打包?什麼打包?不用,家裡是沒錢給你吃下頓了還是怎麼?不準打包吃剩菜,你老公我有的是錢。”

夏衾被劈頭蓋臉一頓輸出,才默默開口:“你,我真無語,誰說你沒錢了……我隻是覺得有點浪費。”

夏衾看著他,一字一句:“浪費糧食,可恥。”

謝星瀾:“。”

最終,在謝大帥比的強烈應激之下,剩菜總歸是沒能被夏衾打包回去。

用他的話來說,男人吃老婆剩菜是天經地義的,但是讓老婆吃剩菜那就真他媽該死啊。

夏老師不知道怎麼反駁他,總而言之,晚上被謝星瀾用有助於消化的借口,一直鬨到了淩晨兩點。

夏衾被折騰的力氣全無,熱量消耗的乾乾淨淨,想起那些沒打包的飯菜,內心不由生出了一絲懷念。

這晚之後,謝星瀾似乎更加忙碌

他大學是讀書創業兼顧,很少出現在學校裡。

C大隻知道大一入學當天來了個巨帥的大帥比,偷拍的照片被發到論壇上封了個“校草”的名號,學姐學妹一天到晚的在論壇撈人。

愣是沒有人在校園裡見過幾次這個大帥比的影子。

一直忙到大一下學期結束,謝星瀾的人工智能項目總算是有了眉目。

許董終於鬆口和他們簽了長期合作,至少兩三年之內,謝星瀾不用再為基礎資金來源發愁了。

合同簽訂的晚上,狗哥拉著許董又吃了個飯。

隨著見麵次數多,兩人也摸清楚了許董的愛好,就是個看著和藹實際上玩兒的很花的老頭子。

酒過三旬,他就暗示狗哥轉場,去唱唱歌瀟灑一下,追憶年輕的時光。

瀟灑個屁。

老色批,他哪兒是要唱歌瀟灑,他是要在人家小姐身上瀟灑瀟灑。

謝星瀾很抵觸這種聲色場所,當即臉色就有些掛不住。

狗哥好說歹說,勸他做生意早晚要經曆這些。

謝星瀾簡直想當場掀桌,那就不做了,做個屁。誰他媽做生意往女人身上做的,火氣“嗖”的一下竄上來,但是看著狗哥哀求的臉。

他壓了壓嘴角。

車行到夜總會門口,謝星瀾沒進去,站外麵。

“你們先進去,我抽根煙。”

誰知道,一根煙的功夫,狹路相逢,冤家路窄。

一輛奔馳滑行停在路邊,車門打開,蔣知時摟著一個男孩的腰下來。

謝星瀾碰巧看過去,已經不是上回那個“清清”,又換了一個,這次是嘴唇和夏衾很像。

操。

蔣知時在這兒遇到謝星瀾,有點意外,轉頭對那男孩說:“你先進去,哥哥碰到個熟人,要聊一會兒。”

男孩偷瞄了一眼謝星瀾,紅著臉跑走了。

“年輕長得帥就是好啊。”蔣知時也沒生氣,笑道:“魅力可真大。”

謝星瀾不說話。

蔣知時繼續:“難怪小衾喜歡你。真讓人妒忌。”

蔣知時沒有進去的意思,也點了根煙,站在路邊:“上回見到你之後,我就一直想約你出來聊一聊,但是沒機會。沒想到這麼有緣分,我們又見麵了。”

他問謝星瀾借打火機,謝星瀾淡淡的看著他,眸子是冷的。

無需說話,兩人之間的緊迫氛圍已經是一觸即燃。誰下一秒直接動手,都不會有人覺得意外。

“彆對我有那麼大敵意,我隻是想跟你聊聊。”蔣知時溫柔的笑:“我查了你的資料,有點兒難查。我沒想到你是謝敬的兒子,謝家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蔣知時吐了口煙,用一種近乎威脅,又溫柔的語氣說:“你爸爸知道你是同性戀嗎。還是說,謝家允許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他斂了笑容,陰森森道:“跟夏衾分手。否則我會把你們的照片寄給你爸,你也不想因為一個男人失去繼承權吧。”

四周的空氣都凝固了。

謝星瀾忽然笑了下,這出乎蔣知時的意料。

他捉摸不透的看了眼謝星瀾,似乎有點不解。

年輕的男人把煙碾滅,聲音散漫:“你不說哥們還真忘了自己有個能裝逼背景了。”

謝星瀾猛地揪住他的衣領,蔣知時錯愕的看向他的那一秒,前者揮拳直接打了下去。

蔣知時的鼻子瞬間血流如注,震詫的看向他。

謝星瀾臉上是一股邪氣英俊的狠勁兒,握著拳頭沒猶豫的給了他第一下,道:“你可以還手試試呢,看看謝家是先處理你,還是先處理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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