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逼問(2 / 2)

局麵一團亂麻,紫裳女修環視了一圈,絞緊了衣袖,清清喉嚨大著膽子道:“鄧茹人微言輕,但有一言此刻不得不提,幾位相持不下,都是口說無憑,不如……報請桐山朱華殿吧。”

桐山統領明光域,由朱華殿派人來徹查此事,是最不失公允的辦法,也是最終的辦法。

人群中漸漸起了議論聲。

“興許早該如此。”

“是啊,都快兩個月還查不出來……”

錯雜紛亂的議論聲又漸漸融為一句話——

“請城主通稟桐山朱華殿!”

“請城主通稟桐山朱華殿!”

“請城主通稟桐山朱華殿!”

公孫同和眼睛中滿溢失望之色,憤然拂袖:“你們……就這麼希望桐山插手?”

錢肅神色不忍,他向來知道城主顧忌著什麼,其實不止是城主,鹿吳所有人都隱隱明白,不到實在無能為力,最好不要向桐山求援。

不是桐山不願意施以援手,而是怕這援手太強,稍不注意就可能攪亂了鹿吳的平衡。

界門關閉百年,兩境和盟奇跡般地延續下去,但骷髏異變一事,桐山若是乾涉,勢必要大力清查鹿吳魔修,乃至全境妖魔。

若朱華殿真來人了,此事無論真凶是哪方,結局恐怕都不能善了。

屆時和盟還能再否?若是不再,那麼戰火第一個點燃的地方必然也是……鹿吳啊。

隻是當下人人心中都有了計較,城禁開啟一月多,凶手仍未歸案,人心疲憊,再這麼拖下去,也不知拖到幾時,人族能忍耐,被關了近兩月的妖修魔修又能忍耐多久?

時日再長,他們也會懷疑明光域對妖魔要有所動作了,焉知他們不會先動手?

何況鹿吳雖偏遠,到底不是與世隔絕,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陣修歎氣道:“公孫城主,鹿吳受您庇護多年,我等自然是信任您的,但事到如今,唉……長痛不如短痛吧。”

這個薄暮已然是暴風雨的前夜。

公孫城主立在門前久久不語。

遠處是將收未收的一輪落日,近處是靜默如山的幢幢人影,公孫同和心中戚戚,百年來戰戰兢兢走到這一步,隻覺無限悲慨。

氣定神閒的魔尊在這時終於慢悠悠地開了口:“等到桐山來人,又不知拖延多久,妖魔若有異動,變數更是不定。”

“酈道友一通攀扯,將水越攪越渾,不過是給自己爭取抽身的時間。”

“城禁已近兩月,公孫城主又是為了什麼在拖延?”

酈延素視線在殷羽和公孫同和之間調轉,話鋒忽變,“在下過來的時候,聽說第一個發現柳之行死亡的是殷道友,當時城主府內隻有殷道友一個修士吧?又聽鄧道友說,殷道友將兩名傷者的魔氣清除得十分乾淨,可惜未曾有人見過你如何施救。但據在下所知,除了魔修利用魔氣牽引能在極短時間內做到這點外,便隻有金針懸吊法可達到。”

酈延素定睛凝視丹徵,拔高聲音道:“敢問殷道友可是用的金針懸吊法?若不是,又是如何做到將魔氣引得這麼乾淨的?”

“師門秘術,不可外示於人。”丹徵略一挑眉,好整以暇道:“酈道友還有什麼要說的,不妨一起說了。”

見丹徵避而不答,酈延素放心幾分,直言道:“在下本不關心你是何人,但你再三阻礙我等通稟桐山,在下不得不懷疑,你是否是與公孫城主合謀的魔修了。”

“諸位不覺得,殷道友的身份和秘術都過於可疑了麼?”

紫裳女修早先已默認殷羽為杏山宗弟子,沒想到還有另一種可能,一時目光複雜萬分。

另一名醫修想得比較直接,直接避開了幾步,和殷羽拉開了距離。

“可是他身上沒有魔氣啊。”一名醫修疑惑道。

符修支支吾吾地說:“有些高階魔修是可以隱匿魔氣的……”

“殷道友若是想自證,不如說下師承何方,或者大可重示一遍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