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錦年心又劇烈地蹦了兩下,搶至床前,摸了摸顧戩之的脈搏,脈搏極其微弱,幾乎已經摸不到脈象了。
她吸了吸氣,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對顧瞻道:“大伯,我想單獨和二哥哥待一會兒。”
顧瞻反應遲緩,沒有吭聲,還是緩緩走出了房間。
良圖和雪鷗也識趣地退出了房間,還關上了房門。
薑錦年則在心裡和係統小金說:“小金,趕緊兌換特效藥水。”
小金:“宿主,您確定要花掉十萬積分買特效藥水嗎?”
“確定。”
隻聽叮的一聲脆響,一瓶散發著藍光的藥水便出現在了空間裡。
薑錦年趕緊拿出來,用力擰開瓶蓋,由於太用力,手指都擰紅了,她輕輕拍了拍顧戩之的俊臉,柔聲喚道:“二哥哥,張張嘴,喝了這個藥,你就會好了。”
顧戩之仍舊陷在前世的噩夢之中,他獨臥於薑錦年墓前的一株鳳凰木下,一邊喝酒,一邊用匕首割破無名指指頭,任殷紅的心頭血滴向樹根。
啪嗒啪嗒——
又是一年,鳳凰木開花了,滿樹鳳凰花紅豔奪目,如飛凰之羽,似丹鳳之冠。
顧戩之飛身上樹,半躺在樹乾上,一邊大口灌酒,一邊低聲喃喃:“年年,花又開了,你看到了嗎?”
聽到顧戩之喊自己的小名,薑錦年驚喜地忙點頭,“我在,我在。二哥哥,你乖乖的,張嘴,來。”
許是聽到了她的話,噩夢中的顧戩之還真就乖乖地張開了嘴巴。
擔心他嗆到氣管,薑錦年扶著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腿上,把藥水一滴不漏地喂給了顧戩之。
薑錦年把藥瓶隨手放回了空間,把人扶回枕頭上躺好,又摸了摸他的脈象。
脈搏漸漸恢複了生機。
這藥果然神奇。
不枉她花費了十萬積分,攢了近十年才攢夠,著實是太不容易了。
也許是她的出現改變了二郎的命運軌跡,這一世,二郎並沒有奇遇。
外頭廊下。
顧瞻看著灰蒙蒙的天色,眼底難掩哀傷,他等了等,起身打算進屋去守著兒子。
良圖也跟過去,想攙扶大老爺,但顧瞻擺擺手,倔強地自己走。
雪鷗快步走在前頭,低聲喚道:“姑娘,我們進來了?”
薑錦年起身,快步走到門邊,打開門,把顧瞻等人讓了進去。
“大伯,二哥哥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顧瞻神情萎靡,隻當她是在寬慰自己,沒有吭聲,隻瘸著腳一步步走到了床邊,握住了兒子的手。
他發現兒子灼熱的手心已經不那麼燙了,以為兒子已經徹底涼了,眼淚嘩的一下湧出來。
老淚縱橫。
薑錦年見狀,忙道:“大伯,您探探二哥哥的氣息,他比之前好多了。真的。”
顧瞻不信,卻還是伸出手去探兒子的鼻息。
這一探,顧瞻不禁眸光大震,兒子又有鼻息了!
他又抖著手去探了探兒子的頸側,明顯摸到了兒子的脈搏,不覺大喜過望。
他用手背抹了抹眼淚,又驚喜又狐疑道:“小七,你對二郎做了什麼?他怎的一下子就好了?”
薑錦年有些犯難,重生的事情她隻告訴了顧戩之,係統她也說成了命運之神,自然是不能告訴其他人的。
“我、什麼都沒做啊,我隻是虔誠地向鬥姆娘娘祈求,求她救救二哥哥。”
良圖和雪鷗對視一眼,眼底皆是不可置信的驚喜和訝然。
莫非二郎還真是受菩薩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