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錦年捏著自己的小指頭,遲來的酒意微微有些上頭,她呆愣愣看著支摘窗底下正專注下棋的少年,腦海裡忽然蹦出一句奇怪的讖言——
顧戩之,大亨戰神,卻折於自己效忠的君王,遭受腐刑,後成為一代短命權宦。
薑錦年瞳仁一縮,她忽然明白,自己在看到顧戩之三個字時為何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了。
許是終於察覺到了小丫頭的眼神,少年抬頭看了過來。
二人四目相對。
薑錦年懵懵開口:“二哥哥。”隻是她的眼眶發熱,隱隱有想哭的衝動。她迅速扭身,指著桌上的清蒸鰣魚,“吃魚。”
顧戩之不習慣屋裡有旁人在,他放下手中的棋子,緩步過來,頓了頓,清冷道:“七妹妹快回罷。”
薑錦年卻說不,爬到了繡墩上坐下,雙手支著下巴,語氣悶悶道:“二哥哥,你還沒祝賀我呢?”
少年一怔,抿了抿唇,摸了摸鼻梁,彆彆扭扭道:“七妹妹,生辰喜樂!”
說完便一撩袍子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吃魚。
薑錦年扯出一點笑,“謝謝二哥哥。”
他特彆會吃魚,挑魚刺的功夫也是一流,不出片刻,他便將一整條鰣魚拆吃入腹,隻留下一副魚骨架整齊地擺在瓷盤裡。
薑錦年呆呆地看著他吃魚,心裡卻又酸又脹,許是太安靜了,看著看著她倦意上頭,便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睡著的這段時間裡,她的重生直播間一下子湧入了成百上千的人觀看,觀眾紛紛留言。
“小哥哥神顏,太殺我惹!”
“怎麼覺得他的眼神好悲傷哦!”
“嚕惹天!怎麼會有人吃魚這麼好看的啊!”
……
少年吃完魚,用巾帕慢條斯理地擦了嘴,不太明白小丫頭為何要待在這兒。
今天可是她的好日子,三嬸娘特意為她置辦席麵,還許他們喝了甜酒。她這般小,懂得什麼。皺著一張小臉,到底在煩些什麼。
他端起茶杯,喝了幾口君山銀針,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
天色一點一點暗了下來,蒙上一層灰,小廝在院子裡掌燈。
白果等在廊下,有些焦急地往書房看了好幾眼。
良圖在一旁開解,“二郎性子冷清,難得七姑娘願意同他親近。”
白果抿唇訕笑,一顆心提溜著,時刻不敢放鬆。
屋內,少年用火折子點亮了蠟燭,打開門,喚白果進來,“把七妹妹送回去罷。”
聽到聲響,薑錦年從短暫的打盹中清醒過來,有些冷。
她從繡墩上滑下來,也確實是困了,她乖乖爬上了白果的背,衝顧戩之擺了擺小手,咕噥道:“二哥哥,明兒見。”
顧戩之漆黑的眸光閃了閃,沒有回應。
這個小家夥是怎麼回事,她對誰都是這般自來熟麼?
良圖進來收拾餐盤,把食盒給送了回薰風院。
次日一早,薑錦年被文氏從被窩裡撈出來,穿衣,梳洗,她迷迷瞪瞪的,閉著眼睛,意識沉浸係統,陡然發現自己的積分已經從十變成了一百一十五。
她哇了一聲。
文氏正給她綁雙螺髻,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