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婆子滿臉詫異,想求情又不敢,隻得含恨應是。
“白芷背主,你自去你三奶奶那兒領罰罷。”顧母擺手,示意羅婆子和白芷退下。
白芷羞憤至極,哭道:“老太太,老太太,奴婢還有話說!”
白果神色慌張,暗暗瞪了白芷一眼。
白芷:“三奶奶雖給奴婢開了臉,可奴婢至今還是清白身,奴婢、奴婢也是不得已,這才——”說著她滿懷期待地看向顧母。
顧母聽後,卻閉了閉眼睛,幾息後再次睜開眼,“我知道了。都下去罷。”
薑錦年等人告了退,走回薰風院。
一路上,白芷拉著白果,怒道:“是你到老太太跟前去告發我的,是不是?你為何要害我?你嫉妒我做了三爺的屋裡人,是不是?虧你裝得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你比我還壞!呸!”
“你少攀扯我!”白果掙脫白芷的糾纏,嗤笑一聲,左手叉腰,右手指著白芷,“你做得,旁人倒說不得了!你少在我跟前拿姨奶奶的款兒!你且回去看看,看看奶奶會不會揭了你的皮,你看看三爺可會為你出頭,彆連個姑娘的身份還沒掙上,就輕狂得目中無人了。”
白芷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她看向正在看戲的薑錦年,嘭的一聲跪下道:“姑娘,好姑娘,我真的知錯了。我再不敢了。三爺最疼你了,你幫我求求情,成不?”
薑錦年看著白芷的眼睛,抿了抿唇瓣,吸了吸氣,道:“你、惦記我娘的東西,我、憑什麼要幫你?”
白芷如遭雷擊:“……”
白果撲哧一笑,走過來一把抱起薑錦年,笑嘻嘻道:“好姑娘,奶奶沒白疼您。”
薑錦年摟住白果的脖子,小臉一紅。
此時,瓊鴉跑了過來,“姑娘,白果姐姐,奶奶正到處找你們呢。”
“這就回去了。”白果用下巴點了一下白芷,“好瓊鴉,去扶你白芷姐姐起來。”
瓊鴉答應一聲,伸手去扶白芷,卻被白芷一把推開。
“我自己會走!”白芷凶道。
瓊鴉眨了眨眼睛,狐疑地看向薑錦年和白果,卻聽薑錦年道:“回罷。”
回到薰風院,暮食已經送來了。
顧明和文氏都在廊廡下逗鳥,薑錦年走過去,乖巧喚了聲:“爹爹,阿娘。”
文氏笑問:“姩姩,你去哪兒玩了?”說著看向白果和白芷,臉上笑意漸收。
白果走上前,把來龍去脈說了,“……老太太吩咐,讓奶奶處置白芷。”
當著白芷和瓊鴉等下人的麵,白果沒有說小主子向老太太替顧明夫婦求情的話。
她要尋機會背著人說,不給小主子招恨。
白芷臉上臊得慌,火辣辣的,低垂著腦袋,緊緊揪著自己新做的銀灰底蟹爪菊對襟褙子的窄袖。
文氏和顧明對視一眼,“三爺的意思呢?白芷雖是我的陪嫁丫頭,如今她也算是三爺的屋裡人了。”
顧明卻恨聲道:“這樣背主的奴婢,還留著作甚?叫人牙子來,遠遠兒地發賣了罷。”
“三爺,奶奶,奴婢知錯了。求三爺和奶奶開恩,不要賣了奴婢。奴婢不想離開奶奶。”白芷慌了,忙跪下求情,說著豎起三根手指,“奴婢對天起誓,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奴婢還和從前一樣,伺候爺和奶奶、姑娘們的針線,若是再有非分之想,叫我、不得好死。”
白芷心裡恓惶不已,不明白自己怎就落到這步田地了?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她成了三爺的屋裡人,府裡上下都知道她是三房唯一的妾室,假以時日,隻要她生下兒子,她就會成為三房唯一的姨娘。她就從下人晉升為半個主子,從此就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啊,都怪白果這個賤蹄子,害慘了她!她這輩子,都被毀了!
不能被賣啊,要是被賣了,她就再也過不上如今這樣的體麵日子了。
文氏深吸一口氣,歎道:“早知今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