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誠暗暗鬆一口氣,眸光大亮,臉上笑意更盛:“哦,原來是六姑娘和七姑娘,請恕奴婢看走眼了。”
六娘擺擺手,“不妨事。”
高誠有心在薑錦年麵前試探一二,故意提起師父施泰安,“說起來,奴婢師父施泰安是照顧麟若公主的貼身內侍,他曾對奴婢提起,說麟若公主和七姑娘長得有些相似,奴婢還隻當師父是信口胡謅,今日一見,方知師父所言非虛呢。”
薑錦年眸光閃爍。她聽出來高誠在向她傳遞信息,他的師父施泰安是麟若公主身邊的內監。
六娘不明就裡,隻道:“哎,不單止你師父這麼說,就連長公主大伯母也這麼說呢。”
高誠心內一緊,臉上笑容一僵,軟著聲氣道:“長公主、也這麼說呢?”
說著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薑錦年。
“是啊。”六娘道。
“你師父呢?”薑錦年問道。
高誠腰躬得越低,紅著眼圈道:“師父他……被杖斃了。”
薑錦年鹿眸一擴,脫口而出道:“為何?”
“奴婢不知。奴婢師父就在去年九月十五那日,因辦砸了差事,被長公主下令杖斃了。”高誠道。
九月十五日?
薑錦年眸光閃了閃,怎的這麼巧?她是九月十六日出的事兒,她出事的前一日,宮裡頭照顧麟若公主的內侍也死了。
還是永樂長公主下的令。
去年八月十五,永樂見到她,便懷疑她的身份,她肯定派人去查她的底細了。她一定是證實了她麟若公主的身份,故而先殺施泰安內監,再借錢婆子之手殺了她。
來個死無對證。
薑錦年正要問高誠,施泰安臨死前還有沒有交代過其他事兒,卻見殷複走了過來。
“七妹妹,你好像對皇宮很熟悉啊,你以前來過這兒嗎?”殷複深看了薑錦年一眼。
高誠迅速地瞥一眼殷複,不知道他是誰,但還是見禮問安,又笑眯眯替薑錦年解圍道:“才剛奴婢碰到六姑娘和七姑娘,她們迷路了呢。”
意思是說,薑錦年對皇宮並不熟悉。她還迷路了呢。
誰知殷複冷冷地瞥了一眼高誠,似笑非笑道:“這位公公倒是健談!今日長公主姨母登基大典,你不在前頭伺候,卻在這邊躲懶,不知是何緣故?”
高誠心中一悶,他不認識眼前這位翩翩公子哥,可他言辭間對自己的奚落、譏嘲,令他感覺窒悶。而且,他總感覺,眼前這個半大少年,似乎對七姑娘的身份知道些什麼。
不然不會是那種奇怪的語氣和口吻。
他稱長公主為姨母,約摸是哪位公主的兒子,自己竟一點兒也不熟悉。
於是高誠越發恭敬道:“回貴人的話,奴婢正要去前頭聽差呢。”說著,又對薑錦年叉手告退。
薑錦年不動聲色地記住了高誠的長相和名字,拉著六娘的手,往太和殿走去。
殷複跟在她旁邊,試探道:“麟若——”
薑錦年腳步微頓,待她反應過來,又繼續若無其事往前走,佯裝不解道:“殷表兄,怎麼了?怎的你也認識麟若公主嗎?”
六娘小聲道:“怎的